“嘿,是怎麼搞的,他們心裡有數。”麗萍也介面道。
慧林、春發、林南、麗萍,你們慢一點走,我們碰一下頭。雨理點了其他四個隊委的名,五個人魚貫似的來到雨理家,坐定後,雨理就理了理頭髮說剛才的事大家都看到了,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那會影響社員們的情緒,因此要大家來商量一下,這事怎麼處理好一些?大家可以出出主意。
“我想,”會計林南第一個開口“我們隊裡幾十年來從未發生過少長少短的事,而今天的事好象發生得很突然,偏偏又是在大忙的接骨眼上,恐怕來頭不那麼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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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點燃了一支菸重重的吸了一口才又接著說了下去,“幾十戶人家都是一直好來好去的,誰會去貪那麼點小便宜呢?”林南象問自己又象問別人。
麗萍伸了伸懶腰象義憤填膺的說道,“真不要臉,偷那麼一兩百斤麥子,又吃不了一世,真丟人。我看,趁他還沒藏起來,我們分頭每家每戶去搜,搜出來了,重重地罰他。”
“這個辦法恐怕是不行的,不要說法律不允許,就是去搜,除非那賊是呆子,不然的話,他難道還會放在家裡讓我們去搜出來?”隊委江春發憑著他學過的一點法律知識反駁道,“以我說,是不是先找昨夜的守夜人林錫和明興瞭解一下情況,然後再彙報大隊,由大隊出面處理比較好些。”
“你呢,慧林,說說你的看法呢。”雨理用下巴指了指付隊長慧林說。
由於昨夜睡得很晚,慧林顯出還沒睡醒的樣子,揉著眼皮,咳了一下,才慢條斯理的說話,“我嘛,基本同意春發的意見,就是對這件事的處理要快一些,免得人心慌慌,大家幹活也沒有心思,大隊要求我們在十號前要把秧插下去,如果人心一散,那就難嘍。”
“那好吧,等一下,我再找林錫他們瞭解些情況,然後等大隊保衛組的人一上班,就去彙報。目前,請大家多做做社員們的工作,穩住人心要緊。”雨理簡潔的總結了一下,說完,就站起來,準備下地幹活去了。其他的人也紛紛動身向秧田走去。
秧田裡,三十幾個男女唱開了戲。往常一個早工可以兩人拔一侖秧,而今天大半個早工的時間過去了,任務的一小半還沒完成。社員們的心態可以說是五花八門,有暗自慶幸的,有無所謂的,也有為雨理焦急的,而更多的是氣憤,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被個別人偷了,不僅要少收入,而且還要傳出一個壞名氣。
“哪一個狗日的,真不要臉,偷了那點麥吃了不死了,弄壞了老大房的名氣不說,連我們隊的先進也將弄丟了。要是查出來,非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不可。”任容老婆那女高音式的嗓子,加上那歇斯底里的顫抖,聲音在空氣裡久久迴盪。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扒的,不要你沒扒下他的皮。”
“他倒扒下你的了。”陰陽怪氣的聲音還沒完,人群裡早已笑聲一片了。
“你這死禿子,好象是你偷的一樣,你那麼急幹啥?”任容老婆終於有了發洩的物件了,緊咬著,一步也不松。
“偷?我倒真想偷呢,而且想連人一起偷,那味道好極了。”
又是一個轟堂。
“哼,你這隻癩哈蟆,真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不是我說你,你恐怕連豬*也偷不到一個,只能把*蟲射到牆壁上。。。。。。”
“哈--哈--”的笑聲到了震耳欲聾的地步,禿子剛想反擊,一抬頭,見雨理和隊委們正向他們走來,伸了伸舌頭,把話縮了回去。低下頭去只管自己拔起秧來。
一抹晨曦從東邊的地平線上散射出來,漸漸地映紅了半個天空。幾朵絢麗的朝霞由蒙朧的青黛色轉成五彩,微微的東南風裡浸潤著潮溼的氣息。
吃過早飯,雨理找到了林錫和明興,瞭解昨晚守夜的情況。
一行三人來到生產隊的養豬場,落座後,雨理就問起了失竊麥子的事。
由於晚上沒睡好,林錫的眼睛明顯的發腫,他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才慢騰騰地說:“隊長,要說我們守夜偷懶,那真是天大的怨枉。說真的,我們兩人的確幾乎沒睡,到後半夜,才迷了一小會,大概才一個小時左右,不知那一個貪小利的小人,給我們弄了個尷尬。”
“十二點的時候我們還巡視過一次,麥堆還好好的,三點我起夜時也沒發現什麼情況,真搞不清是怎麼一回事。”明興也插上來說道。
“你們有沒有發現有什麼人到現場來轉過?”雨理想了一會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