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章家老夫妻的罵聲、哭聲,雨倫的吩咐聲,他聽得一清二楚的,可他始終沒有露面。雨理出事是他求之不得的事,這小子氣數該到了,他清楚的記得,六年前,剛高中畢業的雨理在原來吳書記的撐腰下,竟敢奪了自己的權,六年來雖沒有大出息,但老大房生產隊的一切也弄的平平穩穩的。雨理那小子又善於在村民們面前討好,因此村裡老的小的都說雨理這小子不錯,自己當年的影響已完全失去了,想當年自己在老大房是何等的威風,俗話說得好,“寧做小國之君,不做大國之臣。”自己是在村東放個屁,村西的人不敢說個“臭”字,逢年過節,誰敢怠慢
了自己?別看這隊長官小,可也有許多好處,這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一句話,社員們如果一年收入三百圓,那麼隊長少說也有九百圓的收入。幾年來,自己少說也少收入三四千塊錢了,現在機會終於來了,雨理這小子做出了那麼傷天害理的事,看他還能不能混下去,村人們應該看到他的真面目了。一清早,他就去了姘頭婦女隊長顧麗萍的家,顧麗萍正在燒早飯,他就假裝不知道章家的事,和顧麗萍講了許多生產上的事,並藉機和顧麗萍親熱了一番。
事畢後,麗萍熬不住就問“昨天章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兩個老不死的昨天很晚還在哭喪是為什麼事啊?”
任容假裝不知道,反問麗萍說:“哭?誰哭?哭些什麼?”
“別假裝了,你那點花露水還想瞞過我哪?真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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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壽頭男人,當你人卻變出鬼來了。”麗萍發著嗲半是罵人半是撒嬌的說道。
“你這個臭婆娘,真是狠毒,簡直能鑽到人家肚子裡去,怪不得你那老公要被你算沒了”話沒說完,背上早已捱了一拳,“那對死老頭看不出什麼來,我早就看出來了,那一對寶貝遲早要出事的,你看他們平時的行動象什麼呀,勾勾搭搭的,早已混到一起去了。”任容賣弄的說道。
“是呀,是呀,我也早有疑問了,你還記得那天做秧
田的情景嗎,兩個人好到變一個了,那麼眉來眼去的,十足一對小野雞,不出事才怪呢。”麗萍也順著任容的話往上爬。“這一下,你的機會來了,可以去彈劾人家了。”任容沒有介面,他只想把秘密放在心裡,他清楚地知道,在最近的日子裡自己一定要控制好。“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味道他已在六年前嚐到過,二遍苦千萬吃不得。六年前,就是因為自己的不小心,留下了蛛絲螞跡,被雨理那小子抓住了把柄,自己連隊長的寶座也丟掉了。因此這一次非得小心翼翼的,免得魚兒沒捉到,反而弄了一身腥。
“我得走了。”任容在麗萍臉上親了一口就走。
“你這個下流坯,小心我下次再收拾你,到時讓你認識我老孃。”麗萍的話沒說完,任容就跑得不見人影了。從顧麗萍家出來,華任容就一路小跑著往大隊部去了。
第七節
出工哨子沒吹響,可急壞了一個人,那就是副隊長慧林。他看看時間已經七點半了,還沒有動靜,就慌忙走出家門,急匆匆的來到雨理的家門前,見雨理家的大門還沒開啟,就輕輕的敲了三下門,“雨理在家嗎?”慧林輕聲的喊。
“誰呀,”本大的婆娘在裡邊應聲。“是我,慧林。”
“噢,請等一下,我來開。”
一會兒,就聽見裡面傳出了小腳女人的腳步聲,“噢,是慧林哪,怎麼這麼早呀,我家雨理還沒起來呢。”雨理娘雙眼紅紅的啞著喉嚨說。
“還沒起來?”慧林邊應邊往裡走,來到雨理的房門外,聽聽房裡沒有聲音,就敲一下門走了進去,嘴裡叫著“雨理,雨理,你哪裡不舒服哪?”只見雨理兜著頭睡在床上,印花被面一半幾乎掉到地上了,慧林幫雨理掖了掖被角,繼續說道,“怎麼啦?耍小孩子脾氣哪,有什麼話可以講的麼,何必這樣作賤自己呢?”
雨理“哼”了一聲,翻了個身,又不響了。
慧林站在雨理的床前不知怎麼才好,過了好長時間,才又問道,“今天干什麼活呢?你跟我講了我好去一一分派下去呀。”“今天歇一天了。”雨理有氣無力的嘟囔了一句。
慧林就怏怏地退了出來。
“今天不出工了,大家休息吧。”慧林來到林南門前的大櫸樹下對自動聚集在那裡守出工的社員說。
“噢,噢,噢━噢”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振耳欲聾的歡呼聲。人們一鬨而散了。
任容走到大隊部的時候,大隊吳書記還沒到,大隊部的門還鎖著。“太早了”任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