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阿四就站起來,“我回去了。”
“慢點走,阿四叔,明天我瞭解了情況到您家來給您說,您也勸黎娟不要急,事情總會有個交代的。”
門外傳來阿四“噢、噢、噢-”的應答聲。
第二天早上天沒亮,雨理就去敲春發的大門,一邊高聲叫道“春發!春發!開門,死傢伙,睡得象個死豬似的”。
因為昨天的隊委會開得晚,春發還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做夢,夢裡他自己已經變成了工程師,在試驗一項新產品時,不小心產品“砰”的一聲爆炸開了,他被嚇醒過來,才發現夢裡的爆炸聲不是別的,而是雨理重重的敲門聲。他見雨理一大早就來敲他的門,他預感到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他伸了一個懶腰,揉著雙眼,踢裡拖落的起來給雨理開門,嘴上還一個勁的咕嚕,“還讓人睡嗎,老清空早的,那來這麼多事?”
雨理待春發拉開門鎖就用力一推門,跟腳就闖了進去。“我比你晚睡得多了,我還起來了,你這傢伙,還賴在床上,是不是要回城了,就可以大睡特睡了?”
“誰大睡特睡啦,現在還早著哪。”春發小聲的咕囔。
“嘿,你倒睡得好香好香的,你可知道有人一夜沒睡,你知道嗎?”
“誰睡不著啦?”春發拖了一塊毛巾,迅速地擦了一把臉才坐到雨理的對面。
“我問你,你跟黎娟丫頭的事到底怎麼樣了?現在你給我老老實實地交代!”
春發一呆,兩眼瞪的大大的,直愣愣地瞧著雨理,好象看外星人一樣。他以為雨理已經知道他與黎娟的真實情況了,跑來不問三七二十一地問口供,因此一直愣在那裡不敢開口。
“你說呀,怎麼啞啦?”雨理催促道。
“我,我講什麼呢?”春發秈秈地問。
“什麼?你還不知道?你說,前天你是跟黎娟怎麼說的?”
春發的一顆心這才放下來,原來是這件事,他心裡一鬆,就開始應答自如了,“噢,是那天的事,那天怎麼啦?我又沒洩密。”話語間充滿了理直氣壯的味道。
“嘿,你這死腦筋,誰說你洩密啦,我是問你黎娟向你打問返城的事時,你跟她怎麼表態的。”
我跟她說,返城不返城的,連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這樣就對了,”雨理拍了一下大腿說,“你這個傢伙,你知道人家為你這句話傷了多少時候的心了?”
春發還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我又沒說什麼,這是你交代我們這樣說的呀,難道我說錯了?”
“哎喲,我的大少爺,你怎麼還不明白,黎娟以為你要丟開她一個人回城去了,所以昨天傷心了一天了,你還不去向她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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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黎娟多心了?那我去看看,”話沒說完,春發就象一隻小白兔那樣竄了出去。
“隊長,請你替我關一下門。”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雨理看著眼前的一幕,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有這麼不轉彎的人,真有趣。”
第三十六節
春發急急忙忙地跑到黎娟家,見黎娟的父親正要挑著絲瓜去城裡賣,就輕聲地叫了聲“老伯”。
黎娟的父親見是春發,就點了一下頭,算是回答,一聲不響地走他的路了。
面對未來的老丈人這樣不冷不熱的態度,春發知道自己惹了禍了,自感吃了一個憋子也不敢多響,就饜饜地蹩進了黎娟家的堂屋。
黎娟的母親正在燒早飯,聽見春發來了,她就從灶下出來,“伯母”春發又輕輕地叫了聲。
“噢,是春發,”黎娟的母親倒有幾分熱情,“黎娟,春發來了。”黎娟母親朝房裡喊。
好一會,不見有人出來,黎娟母親就讓春發坐下,自己就到裡間去叫。大約一支菸的工夫,黎娟母親又出來對春發說:“死丫頭,不肯死出來,你去她房裡吧。”話語間也有幾分火氣了。
春發徑直來到黎娟的房裡,見房門緊閉著,就小聲喊,“黎娟、黎娟、我是春發,你開開門哪。”
喊了好一會,房裡沒有聲音,春發沒法,就假裝要走,故意說,“你不開,那我走啦。”
“走遠一點,永遠不要回來!”房裡傳出了黎娟那火爆爆的聲音。
“哎喲,我的姑奶奶,到底是有什麼不稱心的事呀?我可是被你搞糊塗了,有什麼窩心的事你倒是說呀,你這樣不理不睬的,讓人如墜五里霧中,那可怎麼好呀?”
“有什麼事,你自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