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我聽說你和黎娟已經談得非常熱絡了,是不是既放不下黎娟,又不甘心在農村一輩子?”
“現今的政策是結婚了的不能走,不結婚的可以走。這一條是難倒你了。是不是?”春發一激靈,聽到雨理戳到了他的痛處,臉又一陣發熱,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一直在那裡抓頭撓耳的,一副尷尬相。
“我想聽你一句真話,你和黎娟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實質性的東西了?”
春發聽到這裡,臉上開始發燙了,他不敢和雨理說和黎娟以到了分不開的地步,又不敢說可以一下子分開,爽性假裝不懂的樣子,一臉茫然,至於兩人的關係,村人中間的傳說各色各樣都有,這一點的確連雨理也鬧不清楚,因此,他也不敢把話說死,只能模糊的說說,見春發一聲不響,他就明白了事情###分,知道他已離不了黎娟了。就繼續往下說道“目下,還沒到非作出選擇的時候,還有一段時間的緩衝階段,也許今後的政策還會有變化也說不定,到時看情況再說也不晚,現在可以先放一放,也不要無精打采的。”
春發見雨理兜了一個彎,把關鍵性的東西繞過去了,就稍稍平靜了一些,開口說道,“隊長,你對我的關心,我一輩子都忘不掉,請你相信我,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好嗎?”
“那我就放心了。”雨理見春發確實不想談的深,就順水推舟說道,“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出工,如果有什麼困難,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好,我走了。”說完就站起來往外走。
“隊長,慢走。”春發也從小凳子上站起來送客。
時間老人在的腳步總是那樣慢騰騰的往前走著,一進入九月,氣溫就開始逐步走下坡路了,儘管白天還是那麼熱,清早、傍晚就已經涼颼颼的了。暑氣終於被秋天的涼風趕的不敢在死皮賴臉的纏著農人了,老大房隊的出工收工也恢復了早七晚六的老規矩,中午也可以在村東的樹林裡坐上一個多小時,扯扯閒話,講講葷的、素的笑話,午後的樹林裡總可以聽見放肆的笑聲,而且是次數很多又十分響亮。
第三十節
這一天,雨理一吃過飯就來到樹林左邊的大櫸樹底下,背靠著樹幹打起了瞌睡,他有這樣的習慣,就是不喜歡在家裡睡午覺,而喜歡到林子裡睡。因為這裡有涼涼的風,有新鮮的空氣,更有寬闊的視野,總能讓人舒心的沒有任何遮攔。
一群小孩也已早早到了樹林裡玩起了“中國--美國”的遊戲,幾個孩子象美國鬼子那樣拚命地藏起來,儘量不讓“中國士兵”抓到,而那些扮“中國士兵”的小孩就死命的搜尋,嘴裡始終大叫著“我看見你了,還不快投降。”的壯膽語句,只要一發現“鬼子”的身影就大喊大叫的,好象真的抓住了鬼子那樣起勁的蹦跳歡呼。
雨理在這樣的環境中睡覺已經習慣了,孩子們再響的呼叫,他也只當沒聽見一樣睡他的午覺。“呼--嗤,呼-嗤”的聲音象要跟孩子們的聲音比高低似的。“哇--,”睡夢中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哭聲,吵醒了的雨理急忙睜開眼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見林錫家的小子小軍右手緊捏著左手,拉開了嘴,使勁的哭,其他幾個孩子在一旁楞楞地一聲不響。
雨理急忙站起來,邊跑過去,邊大聲問,“怎麼啦,怎麼啦?”
“他叫蛇咬了一口。”仁金的小兒子顫悠悠地說,連聲調也走了樣。
“不好,”雨理嘴裡唸叨,加緊了步子。
“快去叫他父親來,快去。”仁金的小兒子飛一般地向村裡跑去。
雨理一把抓起了林錫家小孩的手,“小軍,是什麼蛇咬的,快告訴叔叔,快。”
“我也沒看清楚,只覺得手上被刺了一下一樣,拿出手來,就已經有血了。”
慧林的女兒插上嘴來“我看見是一條黑白相間的大蛇,足足有酒盅那麼大的身軀。往那個洞裡鑽進去了。”說完還指了指草叢間的一個大洞。
雨理急忙撕了一塊衣服貼邊,緊緊把孩子受傷手的上方扎住,抱起孩子來就往公路上跑去。
幾個半大孩子就緊緊的跟著雨理往前衝,兩個僑裝“鬼子”的也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嘴裡“哇哇、哇哇”的亂叫著,丟掉了手中的“槍”拼命的跟在雨理的身後,不管腳下的煤渣戳腳,向前衝去。
雨理抱著小軍到公路口的時候,小軍已經開始意識模糊了,雨理叫著“小軍、小軍、你醒醒。”孩子也只會睜睜眼,表示已聽到。
雨理焦急的望著公路的兩頭,尋找來往的汽車,一輛十輪卡開過來,雨理拚命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