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你急什麼,我早已考慮好了,到時候會給你安排的。”
“到時候,到時候,到啥時候哪?到我變成了老太婆的時候嗎?”
“你這個小丫頭,就知道胡攪蠻纏,眼前的事還來不及考慮,你卻要來纏今後的事,真麻煩。”
“又來了,你看你,人家的事何時上過你的心?我現在看你確實變了,一個能保護妹子的大哥變成了一個專門欺負妹子的大灰狼。開口閉口‘小丫頭’、‘小丫頭’,我哪一點塌你臺了,你說,你說。”話語間已充滿了淡淡的哀怨。
雨理知道雨芬又開始使小性子了,因此立即改變了語調說,“好了,好了,我的小妹,我知道了,我一定把你時刻掛在心口上。吃飯走路做事睡覺做夢一刻不停的想著你,總好了吧,滿意了吧?”
“誰要你嘴上一套,心裡一套?我要你作好打算,不要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不會不會,一個隊長連自己的老婆也照顧不好,那還算什麼狗屁隊長哪?來、來、來,坐到這裡來,讓我仔細瞧瞧,你的小手受了什麼樣的傷?我給你按摩按摩,好嗎?”
雨芬的臉上這才陰轉晴了,從雨理的對面移到雨理的旁邊來坐。雨理趁勢拉住了雨芬的小手,“噢,的確很糙,”邊說邊摩娑著雨芬的手,雨芬也不縮回去,任雨理來回撫摸,迷上眼睛,顯出很得意的樣子。
雨理見雨芬一付舒服的樣子,就冷不防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
“哎喲,你這個壞蛋,得了寸又進尺了,說話間,雨芬把手縮了回去,摸著被雨理親過的地方。”
“告訴你,不要老是揩油,要想舒服,就想法早一點做好你那糟老頭子的工作,爭取早日結婚。不然,跟你講清了,我可不做未婚先同房的事,也求你不要勉強我,好嗎?”
“你這個小丫頭,鬼主意倒還不少,我們倆年紀也已經符合晚婚的條件了,現在未婚同居又是流行的,何必裝得那麼正統呢?你大概是怕我到時不娶你吧,是不是?”說完,雨理就再一次把雨芬拉到了懷裡,雨芬掙扎了幾下,也就不再強掙,嘴裡輕聲的咕囔,“不要,不要,”一邊卻順手抱住了雨理的脖頸,小嘴往雨理的大嘴上湊去。雨理抱住了雨芬的腰,低下頭來,兩人緊緊地吻到了一起。
第二十二節
時間一恍就到了七月底,“雙搶”大忙即將開始了。一個七月,老大房人幾乎沒有休息過,耘稻、施肥、治蟲、三面光、運河泥等等,一連串的重活,把老大房人都壓得透不過氣來了。公社提出“天大熱,人大幹”的口號,儘管今年天氣特別熱,但在雨理的率領下,老大房人連下大雨的時候也仍然要出工。怨恨歸怨恨,牢騷歸牢騷,工分還是要賺的,沒有工分就沒有飯吃,這個淺顯的道理老大房人還是懂得的。“哪怕磨陽工,也要磨它個十分工。”這幾乎是每一個老大房人的統一認識。
雨理決定在“雙搶”大忙前休整一天,好不容易盼來的一個休息日,村人們各有各的打算。年輕人總喜歡到城裡去瘋一天,有家室的,還想搞搞好自己的自留地,總想多弄幾個油鹽錢,即使老婆孩子吵著鬧著,也不敢輕易浪費這寶貴的一天。最多拿兩塊錢出來,打發女人、孩子上城去玩,而自己一清早就鑽進不多的幾厘或分把自留地裡,除草、打枝、間苗,搭架、澆糞、施化肥。不見星星是不回家的。名義上是休息,其實比出工還要累。如果要評誰家富裕,那首先就可看一看他家的自留地怎麼樣,社會上流傳著“集體地是糧庫,自留地是錢庫”的順口溜。年紀大的社員,不管男女,都隨著自己的子女成天蹲在自留地裡,時不時還埋怨小子們活兒幹得不地道,兒子除完草的地方,老人還會再除一遍,間過的苗,還會拿起來左看右看,一旦發現不該間掉的苗被間下來了,就會罵幾聲“敗家子”。去不了自留地的老頭子、老婆子就在家裡搓秧繩,要知道,由於天熱,草繩很容易爛掉,一個忙頭總要用爛兩三根秧繩,為此,隊上有規定,搓一條一百公尺的秧繩可記八分工,一個老人上勁一點,一天搓上一條半是沒問題的。前季稻推行了拉線蒔秧,老人們就淨少爭了幾十個工。後季稻再要“拉線蒔秧”的話,那老大房的老老少少都不依了,因此,幾十條秧繩就成了老人們掙工分的專利,每年總要用抓鬮的方法來確定搓繩的條數,要知道,一條繩就是十二分工那,誰不想多搓兩條呢?
顧麗萍今天也很早就起來,她和人家不一樣。自己上沒有公婆,中沒有老公,只有一個十二歲的兒子放暑假在家。平時她出工時,也不知那小子在哪裡野,反正要到吃飯的時候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