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嚷嚷著要走的,都快要到門前了。
動作實在是很快,擠在後面的壓根沒來得及看清楚,霍管事已經撲上去,毫不客氣的一把扯住對方的頭髮,揚手就是兩記重重的耳光。
響亮的聲音,震懾住了所有人。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霍管事將人扳倒在地,又是一下窩心腳。
悶悶的一下,聽起來都很疼。
又快又利,平日裡肯定沒少幹這些。
有人害怕的用手背擋住嘴巴,但是沒有其他的聲音了,好像誰開口,誰就是下一個倒黴的。
等霍管事再一次將對方的長頭髮扯住,半個人只能跟著她的手勢往後仰,頭髮披散下來,兩頰紅腫的已經快破相了。
“這是什麼地方?說走就能走,你真把自己當成什麼好東西了。”
霍管事的話像是對在場的每一個人說的,她抬起頭來,目光緩緩的繞場一圈,大部分將目光趕緊移開,根本沒有膽與她對視。
“拿了餘府的定金,這天就是賣給餘府了,好話醜話,我都說在前面,要是再有不識相的,這一個就是活生生的例。”
在一陣驚呼聲中,霍管事將對方的額頭重重往地上磕,前頭兩下,還知道要掙扎,額頭的血流出來糊住眉眼後,就不再動彈。
等霍管事放開手,將屋門開啟,悄然無聲的進來兩個僕婦,將人拖走,地上是蜿蜒的血漬,不知生死。
霍管事彎身將掉下來的小木牌收起來,掏出帕將手指擦乾淨,嘴角還帶著點笑容。
“還有要走的嗎?站出來!”
這樣的場景下,哪個不想活了,才敢往前站。
“天以後,沒有過錯的,拿了剩下的錢走人,這天,可由不得你們。”
一片靜默。
“聽到了沒有!”
有人哆嗦,有人捂著嘴哭,但是答案是一致的,誰也不想死在這裡。
“都隨我過來,不許喧譁,不許走散。”
霍管事領著十幾個少女,出了大屋,一直往前走。
白棠和石永梅的手,始終握在一起,已經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到了一個如意造型的拱門前,霍管事停下來。
“如萍姑娘,人都送過來了。”
站在拱門中的女,十七八歲的年紀,頭臉比霍管事又顯得金貴些,五官很溫柔,眼睛裡帶著笑:“有勞了,一共是多少人?”
“十七個。”
如萍的眼波往這邊掃了掃:“只要十五個,其餘的先留在你這裡。”
霍管事從人群中,隨意拉扯出兩個。
“十五個了。”
“那就好,規矩都同她們說過了?”
“是,都教好的,要是有不聽話的,姑娘回頭告訴我再換人。”
如萍點點頭:“兩個可以替換也好,只怕有個萬一,誰也擔當不起來。”
她先看的是那個最美的少女,嘴角彎彎道:“你跟在我後頭,其他的跟著她。”
陸陸續續的,跨過拱門,白棠心中想的是,她一直以為平梁鎮就是個小鎮,離天都也遠,說得不好聽些,就是個鄉下地方。
今天,真進了餘府才知道,有些事情早就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這個餘府的水,不是一般的深淺。
每一步都必須走得謹慎妥當,否則的話,小命都難保。
她倒是不曾後悔,接這一單私活,富貴險中求,過了霍管事的手,到了內院,想必另有一番風景。
如萍的話不多,耐心很好,慢慢又說了一遍,餘府這次要宴請貴客,府中年輕的丫鬟不夠,只得在外頭選人,給的工錢不少,做的事情很簡單。
“真的只是斟酒端菜。”如萍淡淡一笑道,“你們不用害怕成這樣,老爺可是以前朝中的大官,府中很有規矩,不會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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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石永梅嘻嘻一笑道:“阿棠,你說話越來越有意思了,這句話,我還從來沒聽過,什麼,什麼利的?”
白棠將有害而無一利的意思,細細解釋給她聽。
徐氏雖然不喜歡阿梅,還是不想讓村裡頭的其他人,知道自己家的大女兒與阿梅走的是一,所以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大吵大嚷開來。
還有一點,白家欠著十五兩銀,村裡敢主動上前搭話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這話,你從哪裡來的,聽著像是有些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