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一起受罰。”
萍姑就算不喜歡外院霍管事行事的手段,在聽聞那婦人的下場以後,也不免有些兔死狗烹的心境。
霍管事雖說一直留在外院,在餘府也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就是二公一句話,被灌了藥,毒啞了嗓,讓牙婆領去賣掉。
這樣的年紀,不知道要賣到什麼豬狗不如的地方去了。
據說,最後見著霍管事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叫人猜不透,摸不到底的小丫頭。
白棠能夠感覺到萍姑一連看了她好幾眼,那目光越來越灼人,裡面肯定不是良善之意。
她又沒得罪過萍姑,至於恨成這樣?
翠羽是個識眼色的,也瞧出萍姑不對勁,在大管事將人先一步送過來的時候,她就知道外頭來的這個,不能得罪。
有的人是因為自家身份地位,叫人敬畏。
有的人拿著雞毛當令箭,也能夠嚇嚇人。
這一位,便是後者。
翠羽心裡頭冷笑了下,這樣也好,萍姑這幾個月越來越貪心,要霸著內院的權,她們幾個服侍老爺的,早就心有不滿,用個外頭人來敲打敲打,正合心意。
這一下,白棠是前後夾擊,兩個人明顯是想將她當做較量的籌碼,暗暗的較勁。
她才沒那麼傻,白白來攪合餘府的渾水。
脖一伸,大驚小怪道:“火勢好大,那邊的天都變紅了。”
翠羽壓根沒當回事情,餘府上下的人手多得是,這場火燒不起來,而眼前這個,恐怕也是爛泥糊不上牆。
“既然萍姑將人送回來,那麼就留著好好休息。”
翠羽的手勁比想得要大,將白棠的肩膀一順,人已經進了門。
左右兩邊立時有人迎上來,七嘴八舌的。
“這是怎麼了,被貴客打了不成!”
“別是得罪了大管事,沒聽說那個姓霍的婦人,大概連骨頭渣都留不住了。”
白棠聽到熟悉的名字,在見過餘峻以後,她知道霍管事不會有好下場。
“不要聽著風就是雨的。”
翠羽關了門過來,將兩人攆得遠些,不讓她們繼續往下說。
“她們說的是不是霍管事?”
“別聽她們嚼舌頭。”
“她被怎麼處置了?”
“她被怎麼處置都是餘府的事情,少管閒事才能保得住自己。”
翠羽的語氣很溫和,明明在教訓人,還讓白棠挑不出錯來。
人家年紀比她大,閱歷比她豐富,在餘府的時日也比她長久得多。
只要是個正經丫鬟,都比她待得時間長,她一共就來了兩天。
“五娘,你很快會離開餘府,所以我不怕與你多說幾句。”翠羽慢慢往前走。
白棠一步一隨在她身後。
“以後到了其他地方,道理都是一樣的,別說是你,便是我也時時謹記自己的身份,我們都不過是做下人的胚,長得比別人好些,也是有限的。”
誰是做下人的胚,就是到餘府來賺點私活的錢,白棠嘴角輕輕一撇,不以為然的想。
當然,動作很小心,沒讓翠羽看到。
翠羽好像有點心思的樣,也沒注意她,口中喃喃道:“還真被你說中了,火勢沒壓下去。”
白棠隨著她的目光看去,那邊已經不僅僅是黑煙升騰,火苗竄起來,站在這裡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這把火,燒得有些古怪。”
翠羽說的,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翠羽,翠羽,我們要不要避一避,火要是再燒過來,麻煩就大了。”
已經有人心不穩。
“慌什麼,離這裡還隔著中間的花園,哪裡這麼容易就蔓延過來,餘府一直有規矩,下人不能隨意出入內外院,沒得到大管事的口令,誰也不許離開內院。”
這樣一個柔麗的美人兒,當真板下臉,還是有點氣勢的。
鎮住了還想要開口反駁的人。
“帶她下去洗洗臉,換個衣服,大管事沒準又要來看人的。”
翠羽將白棠推給另外幾個,扭身就走。
白棠被扯到屋裡,這一次不比前頭的精細,熱水是打來了,一套半新不舊的衣裙,扔到跟前算數。
一轉頭,屋裡都沒人了,大概都出去看火勢。
白棠心裡頭,有一點點猜測,餘府的這把火應該是有人刻意放的,否則又不是天干地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