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怪,怪我這個廢物。”白巖的傷處被震到,血絲慢慢滲出來。
白棠驚得魂兒都快飛了,什麼都顧不上了,抓著阿悅的手道:“爹的藥,我採回來的藥,你給爹吃了沒!?”
“每天都吃,我每天都給爹吃的。”
白棠想要趕緊再那些藥過來,一個踉蹌,好不容易才抓住了桌沿,不至於摔倒。
等她將草藥取來,按捺住雙手發抖,重新替白巖換好了藥和綁住傷口的紗布,才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問道:“爹,你痛不痛?”
白巖探手摸著她的頭髮,一個字不說,只是搖頭。
徐氏見狀,本來強行抑制住的情緒,像是被扭開了閥門,抱住白棠,嚎啕大哭起來。
“你今後可怎麼做人,怎麼嫁人,我苦命的女兒啊。”
白棠開始只以為徐氏氣她不聽勸阻,強行離家,這會兒越聽越不對勁,只得任由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了會兒。
“娘,我們把爹先扶上床去休息,你要打要罵,我絕不避著。”
徐氏一聽才反應過來,趕緊抬手的抬手,抬腳的抬腳,將白巖安置妥當。
。。。
 ;。。。 ; ; 蘇澈放下窗簾,想到白棠又俏皮又倔強的模樣兒,唇角流出一點笑容。
她明明知道,他在看著她,就是不避不躲的,膽當真不小。
“主人,是我們做的準備不夠,這一次白跑了。”
阿陸低聲道,騎著馬,一步一隨的緊緊貼在馬車邊。
“也不算是白跑。”
“那位名士一直就沒出現,餘家對外宣稱是有十成的把握將人請來的。”
“沒有那一番說辭,哪裡會引得這樣多的人來。”
蘇澈從來不肯虧待自己,外表平淡無奇的馬車,裡面佈置得舒舒服服,他頎長的身體往後輕輕一靠,手握住拳,抵在唇邊輕笑。
車外有微微的風,將車簾吹開小半。
阿陸跟在他身邊多年,見到他的這個舉止,就明白那是心情大好的表現。
所以,有些不明白,明明是為了那個隱匿在荀凌郡周圍多年的名士而來。
名士沒有見到,自家主人還能夠笑得出來。
就因為那麼個小丫頭。
主人那是什麼身份,在京都中,什麼樣的美女不曾見過。
難不成是大魚大肉吃多了,偶爾上點清粥小菜,也就能夠入口了?
阿陸的疑惑,一點不差,全部都寫在臉上了。
蘇澈只用眼角餘光輕輕一瞥,就知道他的心思。
“皇上頒佈我會回到荀凌郡的聖旨,幾時會到?”
阿陸趕緊正經答道:“我們動了手腳,大概會在十天後才到達。”
“很好。”蘇澈點了點頭,皇叔的身份固然金貴,他還是想要再拖延幾天。
十天已經足夠讓他,佔盡先機了。
“主人,或許那位名士就混在賓客之中,我們又不知道他的長相。”
阿陸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會的,我們要等的那一位,外號就是逍,據說最是崇尚天地之道,只要他現身,必然是正大光明,絕對不會藏頭露尾的。”
蘇澈在看到餘家的宴席排場時,已經想到過,逍不會出現。
一位名士,連朝廷的厚祿官職都不能打動,又怎麼會被這些俗氣的東西所吸引。
如果,如果不是遇到那個丫頭,或許第一天,他就走了。
“主人,有句話本不該我問的。”
阿陸撓了撓後腦勺,主人的貼身侍衛中,就屬他的腸最直,話都藏不住。
“你說那個自稱五孃的?”
蘇澈又想起來:“我用的是化名,真巧了,她也是。”
“她用的是假名字!”
阿陸眼睛都睜大了。
一個丫鬟對著堂堂的當今皇叔,還用假名,簡直不可思議。
“你沒有察覺到嗎,她雖然看著很細心,很卑謙,其實後背脊一直繃得緊緊,心裡頭害怕著呢。”
蘇澈有時候很擔心阿陸的腦,直白些沒關係,但是想事情不會繞彎彎,這樣真的好嗎?
阿陸飛快看了主人一眼:“主人,難道她不是被你的氣場給震懾到的嗎?”
要知道,連後身邊的宮女,只要見到這位年輕的皇叔在場,不是打碎了杯盞,就是無緣無故的摔個大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