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一往的,儘管也算順利,至少花了兩個半時辰,到村口的時候,天都黑了。
“肚餓不餓?”石永言沉聲問道。
“石頭哥一問,肚裡頭就嗚嗚叫了。”
“你家怕是也沒人會抽出手來做飯。”
“回頭隨便糊弄點填飽肚。”
“我送你們回去,買些現成的過來,前面村就有,你再熬一熬。”
“也好的。”
在村口,又遇上了胡氏,白棠差點翻白眼,這個婆娘成天不在家,就喜歡東轉西轉的,四處打聽別家的短處,做人也累了。
沒想到,胡氏一見著他們,非但沒有上前招呼,轉頭就跑,跑得還挺快。
“有趣,她怕你?”
“不吃點虧,有些人不長記性。”石永言淡淡答道。
“我說石頭哥,你怎麼教訓她的?”
“我不會動手打女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更加好奇,她為什麼就長了記性?”當然只長了不要得罪石家和白家這一點點的記性。
“對付這樣的無知婦孺,很簡單的。”石永言笑了笑道,”你還是別問了。”
白棠知道問了也不會說,就收了嘴。
自從石頭哥回來,她發現日都變得好過起來,就像今天要不是他一相隨,她去明哥那裡,絕對沒那麼順利。
先,她不知道明哥已經不在平梁鎮了,摸上去問多少人都未必能夠問出蓮花村來。
其次,王四看到她身邊有個成年男人,就不敢恐嚇她。
她在明哥面前侃侃而談,毫無畏懼,一大部分也是因為有石頭哥在場,有了主心骨。
“我陪你進去看看,阿梅請了大夫回來,說了什麼沒有。”
兩人很快就到了白家的院門前,石永言直接送了姐弟兩人進門。
白棠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呼呼熟睡的石娃,分別抱到爹孃面前去。
白巖一見石娃,激動的連聲問,有沒有被打被罵,有沒有受了委屈。
白棠連忙都給否認了,說那邊就是要錢,沒動石娃一根頭髮,好吃好喝的哄著,臨出門還吃了一碗蓮羹。
白巖小心的摸了摸石娃的頭髮,見他小臉睡得紅撲撲,才算真的放下心來,又催促著白棠送去隔壁。
徐氏已經醒過來,阿悅在替她煎藥,阿梅知道徐氏素來不喜歡自己,等大夫送走,很識趣的就沒再進門。
聽到動靜,徐氏拼命從床上爬起來,摟過石娃,不管不顧的大哭起來,那種失而復得的歡喜,一定要有大顆的眼淚才能夠洗刷。
石娃被孃親的哭聲驚醒,完全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就是一味也跟著哭起來。
娘倆抱頭痛哭,別人都沒有阻止,阿悅端了熱湯藥進來,用袖一直抹眼角。
白棠看不過去,將她往自己懷中一抱,阿悅手臂繞著她的腰身,也嗚嗚大哭起來。
石永言眼睜睜看著白家哭聲一片,心底嘆口氣,走到院裡頭去避著了,站了會兒,推門走出去。
“我的乖兒,那些壞人有沒有打你,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打我,我還咬了那個大塊頭的手,咬得他哇哇叫,他也沒敢打我。”
徐氏的一雙手,在石娃的臉上,身上摸過,一點傷痕都看不出來,這才放心,又一次緊緊擁到懷中,死都不肯放手。
“娘,阿悅把湯藥煎好了,先趁熱喝了。”
白棠見孃親接過藥碗,才低聲詢問,大夫來過說了些什麼,開了又是什麼藥?
阿悅答道,大夫說耗藥毒性大,發作也快,幸好那株靈芝,才抵了毒性,她告訴大夫還給孃親泡了湯藥。
大夫看了看泡剩下的草藥,很是驚訝,說家中必有能人,否則不會這般急智。
所以,更加不敢馬虎應對,將天的藥方都開好,又留下一瓶獨家秘製的解毒丸,說是靈芝雖好,也不能將毒素盡數排出,解毒丸,每日顆,吃上七天才能夠痊癒。
白棠又問爹爹的病情如何?
阿悅又答道,爹爹是急火攻心,大夫只配了兩貼靜心安神的,已經吃過一貼,爹爹就說心口不痛,好了許多,應該沒有大礙。
白棠聽完這些,徹底放了心。
“藥錢是隔壁姐姐付的,她說娘不喜歡她,她就不進來給娘添堵,一直就站在外頭院裡。”
白棠一轉頭,看到石永言又回到站在院裡,見她回頭,衝她做了個手勢,手裡頭分明還提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