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並不說話,只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然後徑直在船艙內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陸小川越是這樣,何律就越是緊張,緊跨幾步走到陸小川所在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身子仰靠在沙發上,瞪大著眼睛望著何律,滿臉是焦灼之色。
“長海要出大事情了!我的何總!”陸小川陰沉著臉,兩條胳膊往沙發的扶手上一搭,身子仰靠在沙發背上,眼睛都沒有望何律,而是腦袋微微仰起,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似乎跟受到了很大驚嚇需要調節一樣。
“要出大事情,那意思是說還沒有出大事情噻!”何律自我安慰了一下,“是什麼事情把我們長海市的公安局長嚇成這個樣子,可真讓我何某人感覺奇怪了,我說陸兄你就直說了吧,別跟我何某人繞圈子了,你知道我是直腸子的人。”說著從茶几上拿起古巴雪茄,抽出兩根,遞給陸小川一根,把另外一根塞進嘴裡,“啪”的一聲點上了火。
陸小川接過何律遞過來的煙,卻沒有點上,而是手指夾著菸頭在嘴唇邊停頓了一下,似乎在作了一個重大的思考,重新將煙丟回茶几上,朝何律翻了翻白眼道:“我的何總,如果這事情出了,你我都得進大班房,還能在這遊艇上抽雪茄樂哉樂哉?”
“有這麼玄乎?”等陸小川重新將雪茄塞進嘴裡,何律連忙給起遞上火,何律也算是洞庭湖的老麻雀,是見過風浪的,儘管他知道可能有些突發事件,不過他知道事情出了煩躁也是沒有用的,所以心態也就放了下來,朝陸小川問道,“是不是阿海這小子出什麼紕漏了?”
“這小子現在在我手裡,再大的紕漏我也都能應付得過來。”這雪茄是何律特意給陸小川準備的,這是何律最大的特點,也是他成功的秘訣,他能夠對長海市主要負責人的嗜好了如指掌並巧妙的去滿足,陸小川吸了幾口煙,很陶醉般的吐出了幾個漂亮的菸圈,這才吐氣如蘭的對何律道,“我的何總啊,我說你還是早點準備準備吧,長海出了一個可能要轟動全國的大事。”
“你倒是快點說啊!”聽到這裡何律剛才放平了的心態又被提了起來,“你就別跟我打馬虎眼了,直說不就了了?都是哥們幾個,有必要這樣遮遮掩掩的嗎?”
“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陸小川將手無力的垂了下來,手指間的雪茄也不經意的掉了下去,但是他渾然不知,而是驚恐萬分而又有氣無力的道,“我剛剛獲得的資訊,廖曉忠還活著。”
“廖曉忠還活著?”這話有如一個晴天霹靂,差點把何律炸了個屍骨無存,他感覺自己剛才還挺穩重的身軀有些飄飄然的,他努力的站了起來,卻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有些搖搖欲墜,於是他重新坐了下來,對陸小川道,“你是說廖曉忠,前市委書記廖曉忠還活著?”
“瞧你那熊樣!本來不想告訴你嘛你又一定要知道,告訴了你嘛你又這個樣子。”陸小川差點撲哧笑了出聲來,“沒錯,就是前市委書記廖曉忠。”
“你確定?”何律顯然還是不太相信,“訊息來源哪裡?”
“你不要問訊息來源於哪裡,也不要問可靠的程度有多高。”此刻陸小川卻顯得冷靜了很多,“我也是剛剛得到的訊息,我連市長歐陽志強那裡都沒有報告,就先來告訴了你!”陸小川顯然是個表功的高手,“儘管訊息不是百分之百的確定,但是不能排除有這種可能。”
“原來只是可能!”何律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道,“這個可能性應該不是很大啊,要知道我還親自參加了他的遺體告別儀式,親自看著他被送進了火葬場呢?”
“不錯。”陸小川道,“不但你參加了他的遺體告別儀式,我也參加了,當時還有法院、檢察院和我們公安系統的人,隨後火葬場也開出了死亡火葬證明,但是我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到現在又不得不重新提出來考慮的問題,誰能確定死亡火葬的就是廖曉忠?”
“這個!”何律的身體朝前低了低,用手撐住腦袋,似乎思考了一下卻略帶嘲笑的味道道,“就這是你們公安系統的失職了。”
“這點我承認。”不知道什麼時候,陸小川又將掉在地上的那根菸撿了起來,“如果只是單純的一個失職問題,我姓陸的馬上就可以去檢察院和紀委負荊請罪,但問題是現在很顯然不是這樣。”
“你是說?”何律略作沉思,便能理解這其中的厲害,張大的嘴唇做試探性的問道,“這裡面有陰謀?”
“不僅僅是有陰謀。”陸小川狠狠的吸了一口雪茄,把整口的煙吞進了肚子裡道,“這裡面有很大的陰謀。”
“那還請你陸局長說明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