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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盯了兒媳婦一會兒,默不作聲的走了。
“福嫂,現在你把這孩子帶出去處理掉。記住,別讓任何人發現。”談論死在路邊的流浪狗一般,像老婦人一樣縮排亮光之外的陰影裡的中年婦人聲音平和而淡漠。外面,月亮已隱去,突然之間就雷鳴電閃,暴雨傾盆。這正是當地變幻莫測的氣候特色,福嫂出來倒也沒感到意外。只是看到院中積水漫上臺階,一隻浸泡在積水裡的鳥巢裡面有隻羽毛未齊的燕子,撲打著翅膀驚恐萬分的啼叫,一邊披上蓑衣,一邊低嘆:“可憐的小東西啊。”也不知是說小燕子,還是在說裝在竹籃裡準備去埋掉的死嬰。
蹣跚行走在積水過膝的街道上,一個人影兒也沒有,福嫂便嘮嘮叨叨的對著死嬰說話。說這孩子的身世,告訴這孩子不要埋怨親孃和外祖母。
原來,福嫂是中年婦人黎氏的陪嫁丫環,看著小姐黃葶長大。七個月前,黃葶外出遊歷路遇劫匪,在護衛死傷殆盡的絕境裡,少年喬峰仗義相助,拼死護著她逃走,在逃亡的過程中,黃葶愛上了喬峰,不顧身份相差懸殊以身相許導至懷孕,把本該是黃家恩人的喬峰變成了黃家的仇人,遭到黃家無情的擊殺。
由於黃葶自幼指腹為婚,未婚夫乃是朝中元老威德公的長孫,黃家不敢毀婚也不捨得毀婚,黃葶以死相爭,讓腹中胎兒得以存活。為免走露風聲,她的祖母以重遊月兒灣為名,帶著兒媳婦把黃葶押來這偏遠的月兒城待產。
不知不覺之中,福嫂拎著籃子走到了城門口,跟剛進城的一行人錯聲而過。
蕭湄眼前忽然閃現出透明螢幕,上面又刷出一排字幕。
門派主線任務:收玄陰絕脈弟子一名。
目光一掃,只看到對面走來一人,心說:難道是這人?蕭湄抱著碰運氣想法叫了聲:“請問一下。”本來就心虛的福嫂嚇得把手裡的竹籃墜落在地,籃子裡的嬰兒被甩到籃子外,整個人都被積水淹沒。一道閃電從天穹深處蜿蜒而下,巧兒又巧的擊在福嫂身上,頓時把她變成一截黑炭。閃電的強光撕開的漆黑天幕上,傾瀉的雨水更急更猛。在黑炭的旁邊的嬰兒附近,有冰光閃過,緊接著冰光被雨水淹沒。
如果沒有透明螢幕顯示,蕭湄也會像龍天臨他們一樣沒有發現這個嬰兒的異常。驚異之下,她也馬上反應過來,門派主線任務要收的玄陰絕脈弟子,就是這個嬰兒。
懷裡還抱著黎青琰騰不出手來,又不想假手龍天臨他們,蕭湄朝好奇的打量嬰兒的獒說:“小黑,帶上這小東西。”人性化的向她投來疑問的一瞥後,獒叼起嬰兒的衣服騰身躍起,快速的在齊膝深的水面飄行。
龍天臨不解蕭湄帶上主死嬰幹什麼,但朝朱九丟了個眼色。
朱九也疑惑著,馬上問:“這嬰兒沒死吧?姐,你怎麼看出來的?”“趕緊弄些米湯或者熱牛奶,姐就告訴你。”蕭湄不緊不慢的說著,又朝浸沒在雨水中的炭塊打量了一眼,想著總是跟自家弟子有關係的,便揮掌在側擊了個深坑,就地將其屍骨掩埋,打算日後查明身份後再為其另行安葬。
本以為龍天臨要直接去城主府,不想卻是去了城西頭的一座不起眼的宅子。把黎青琰安置好後,換了身乾爽的衣衫出來,蕭湄看到朱九正在替小嬰兒喂米湯,不由笑道:“小朱九,不錯嘛,有做奶爹的潛質,要不你叛主來投奔姐,專門做這小東西的保姆得了。”
朱九手一哆嗦,米湯灌入嬰兒鼻子裡。再看那孩子居然曉得屏住呼吸,咕嘟咕嘟嚥著米湯,他才鬆了口氣,苦笑道:“好姐姐,拜託你就不要拿小弟打趣了。這種玩笑開多了,小弟就徹底的沒有出頭之望了。以後,還得受那刁蠻郡主跟他們家人的窩囊氣。”
“你給龍天臨這傢伙做事,也是卑躬屈膝的嘛。”蕭湄不留情面的說。
扯了扯嘴角,朱九沒吱聲,把那嬰兒塞給蕭湄。
“還有脾氣了,小朱九,哪天在你家主子面前也這麼有個性,姐就鼓掌為你叫好。”故意不去看正走進門的龍天臨,蕭湄哼起了“小兔子乖乖”的兒歌,給小嬰兒喂米湯。
“這麼開心?”龍天臨沒有看黎青琰那個礙眼的情敵,只覺得神清氣爽,臉上的笑容燦爛了不少,眉宇之間也是極盡溫柔
小嬰兒吞嚥米湯的樣子好可愛,蕭湄笑眯了眼,聞言,卻撇了撇嘴說:“策反你手下的馬屁蟲不成,姐正鬱悶呢,別來煩姐噢。”
打量了門外的朱九一眼,龍天臨笑道:“本殿下手下用的人,你若是覺得哪個合用,直接叫了去就行。”
“你把人都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