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花姐姐那天在酒樓,真不是虛言恫嚇。”朱九喃喃說道。
惱火的瞥了朱九一眼,龍天臨正好把一腔怒火發洩到他身上:“蠢貨!能準確點明木老他們的存在,能是瞎蒙的麼?你當是算命啊!朱九,用用你的腦子想想再說,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都裝著大糞。”
侍衛們都抱著同情的目光看著朱九,同時在慶幸有這麼個人的存在。要知道,九殿下一般不動怒,真火了,大家都要承受那雷霆之怒,不死也要脫層皮。而今,有這小子做專職出氣筒,倒是讓大家都輕鬆了。
捱罵頻繁了也能產生抗體,朱九沒以前那麼驚謊,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笑道:“殿下英明,屬下真沒想到那茬,難怪花姐姐會覺得殿下是豹,而她的大師兄只是低等的獒。”
哪怕明知道在蕭湄心中豹不如獒,龍天臨依然轉怒為喜,笑斥:“大了你的膽子,敢拿本殿下開玩笑!”
身子陡然立直,朱九肅然道:“冤枉,屬下只是說了點實話。好吧,殿下不喜歡聽,屬下以後不提了。”
咬著牙根斜眼看著朱九,龍天臨笑斥:“當真認為本殿下不會罰你是不?”
“殿下仁慈。”輕飄飄的奉上一句馬屁,朱九給了個聰明的建議:“現在是不是該殿下隆重登場,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呢?”
踹一腳過去,龍天臨佯怒斥道:“安心討打是不?”
巧妙的藉著轉身避過那一腳,朱九手指著蕭湄所在的方向再度催促:“殿下再不出場,就錯失良機了。”
“下次再收拾你!”龍天臨不太認真的喝罷,飄身掠出去。
木老也若有深意的看了朱九一眼,微微的一笑,才飄然而去。
侍衛楊楓上前拍著朱九說:“兄弟,以後罩著哥哥點。”
苦著臉一笑,朱九哀嘆:“楊大哥,別取笑小弟了,小弟是新人,不會辦事,每天就數小弟捱得打罵最多呢。”
幾名侍衛同時投來鄙視目光,那意思都是:你小子就得瑟吧!
知之為不知,朱九趕緊著拉上楊楓打頭裡跑了。別的人對此倒沒有意見,畢竟殿下衝上前了,他們這些侍衛還在後面閒磨牙,不是找不自在麼?
前方,龍天臨一聲大吼“大膽賊子,爾敢!”人已射到搏鬥圈的外緣,一股森冷凌厲的氣勢透體而出,和以前那溫和優雅的模樣截然不同。他身形毫不停頓,蜻蜓點水般在銀衣人頭上掠過,每一次起落,都帶起一道血泉,殺人手法利落之至。
本來就在湄影操縱的掌門令攻擊下形同待宰羔羊的銀衣人,只是因為任務失敗回去後將要受到的懲罰比死更痛苦,所以寧死不退,但還是抱了一線完成任務的希望。這時龍天臨的強勢加入,成了壓垮駱駝的一根稻草,讓他們徹底沒了鬥志,竟一齊的選擇自爆。
殿下速退!木老的傳音至,龍天臨眼眸微眯,身形不退反而虛旋空一轉拔升三米,揚臂拖曳出一道劍芒斬向下方,自爆中途被劍芒自中劈為兩半的一個銀衣人化為兩蓬血雨濺開,血雨飛濺如同引爆器,所有的銀衣人的身體爆開。
一連串驚雷炸響,已經是一片狼籍的地面上,無數血色氣浪柱沖天而起,有碎而未散的劍芒雜陳其間,此起彼伏,場景極為壯觀。
隨後奔來的朱九雙手捂著耳朵,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龍天臨那一劍所造成的聲勢,失聲道:“好強的一劍!”
一個燕子抄水落在地的龍天臨,居然在那麼嘈雜的環境中聽到朱九的話,很是得意,但他轉身蕭湄時,神情就轉成了擔憂之色:“花姑娘,你怎麼樣?”
早在龍天臨來到的瞬間,蕭湄就透過透明螢幕看到了他,留意到他每次殺人之前,身後都有一道青光閃來束縛住銀衣人,他要做的其實只是揮劍劈斬而已,倒是最後一劍,完全是憑他一己之力。不過,她可不準備誇他。眉眼兒微微的彎起,她慢聲細氣的說:“唔,九殿下,最好不要過來,嗯,帶著你身後那位木屬靈王退到三十米之外,不然會造成誤會,到時候生出事端就不太好了。”
本來就斷定蕭湄兩人身邊有靈王隨行的龍天臨他們,倒沒有為她一口指出隱匿的木老所在而吃驚,只是不解她為何拒人於千里之外。龍天臨朝朱九使了個眼色,一頭霧水的朱九訝然問:“花姐姐,我們沒惡意的?”
“嗬嗬,姐知道。”姐還知道龍天臨出場時造勢的原因呢!微一哂嘴,蕭湄依舊慢條斯理的說:“大師兄正在突破瓶勁的重要關頭,不能受打擾,所以還請退開。嗯,小朱九,事關大師兄,姐也作不了主的,你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