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盯著,拽著西門亥,將他帶到了一個不被人注意到的角落裡,才鬆開手。
上下打量著西門亥,東南呵呵笑道,“你這個樣子還真能很好的掩飾自己,難怪你能撇開拇指兄弟偷跑回京城。”
“我想要回家取幾件爹孃的遺物帶在身上,我孃的生辰也快到了,我想在家裡給她焚柱香,以後我出門在外做事,這是最後一次了……”西門亥道。
“做這些表面的事有用嗎?人能復活嗎?能助你成事報仇嗎?”東南接連質問,如此優柔根本不是做大事的料。
如此優柔根本不是做大事的料,不過,反正他也不是自己看重的人,不過是主上手中的一枚棋子。
“百事孝為先,我不認為自己有錯。”西門亥道,“爹孃養育我一場,結果落得無人送終的下場,我只是隔了這麼多日子回來燒柱香而已,做的遠遠不足。”
“呵……在淮安縣躲了這陣子,確實有了點變化,情緒上沒那麼激動了。”東南冷笑。
“爹孃已死,我再悲傷也沒有用,只是想最後祭拜爹孃一次,我想爹孃也想看到我還活著。”西門亥道,“從此,在大仇未報之前,我再不會參拜,也無顏參拜。”
東南點點頭,“這也是你的決心了。那麼,你回去了麼?”
“去了,但是我沒進門。”西門亥道。
“進門?那院子不是一直被封著麼,你還敢指望大搖大擺的從門上進去?”東南上下掃了眼西門亥,“要不要我帶你翻牆躍進去?”
話是這麼說,可是他根本不想多碰這個渾身腌臢的乞丐。
“我能自己翻進去。”西門亥從東南的眼神中看到對自己的不屑,他武功再不濟,翻個牆還是能做到的。
“是麼?”東南眼中譏諷的笑意更深,“那你剛才還被我輕輕一腳絆倒,我真怕你從牆頭上一頭栽下去碰壞了頭,乞丐變成傻子可當真沒用了。”
“我承認自己比不過你。”西門亥強壓著怒意,汙垢滿滿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剛才他確實沒有防住東南,摔的趴在地上,很沒風度。
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是昔日的小侯爺,不過一個落魄的無家可歸深懷仇恨的逃犯,還有什麼風度可言?
從淮安縣到京城,雖然不算遠,但是他做了一路的乞丐,如今除了面對死去的爹孃,已經沒有什麼事讓他可以去在意顏面了,更不會再去講究什麼風度。
而他其實連一名真正的乞丐都不如,乞丐可以無拘無束光明正大的乞討,他卻還要小心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時刻都在緊張著。
“我一定會用自己的方法給爹孃報仇的!”西門亥道,只有那雙眼睛閃著光澤,彰顯著無法消退的恨意。
東南鄙夷的神情稍稍收斂,淡淡的冷哼了一聲,他還懶得跟西門亥在此去爭執什麼,有些力氣是不值得浪費的,他注重的是結果,並非空口白話。
“不是我回不了家,是我發現被封的院子裡好像有人。”西門亥也將自己的話步入正題。
因為發覺有人,所以他沒有敢冒然潛入,他知道自己的水平,怕有個閃失讓自己遇到麻煩,所以選擇了躲避。
他不知道在京城裡該去哪兒聯絡那個“主上”,但是他知道自己從淮安縣逃走,拇指兄弟知道他的打算一定會尋來,所以他躲在通往宅子的路邊等著,結果很巧的碰到了東南。
“院子裡有人?”東南有些驚訝,那座被封的院子像是被拋棄一般坐落在一排排民院當中,在無人理會,西門亥竟然說院子裡有人?
其實,按道理來說,那座宅子並非是西門靖昱的家,逍遙侯府早已付之一炬,那座不大的宅院西門亥也只是住了不到月餘而已,不過那是他們最後的落腳處,西門亥想回去,也只是尋找心理上的安慰罷了。
很明顯院子裡有人的訊息遠遠蓋過了西門亥的願望,讓東南當即想到可能藏著異常的情況。
“肯定有人。”西門亥道,“我繞到了西側牆坍塌的破屋子後牆處,原打算翻牆進去,但是聽到牆的另一面有人的說話聲,只是聽得不真切,後來,我遠遠的避開,果然見有人從破屋子後繞了出來,身手很快,不是我眼睛一直緊盯著,根本很難發現。”
“你可見過那個人?”東南問。
這件事可真是奇了,有什麼人會藏在那個院子裡?可能在密謀什麼?
西門亥搖搖頭,“那人動作很快,我看不清。你們是不是應該去查一下?”
東南看看天色,只留下太陽的一抹餘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