蹤
莫曾蹠警惕的緩步朝那火把走去。
漸行漸近,火把橘黃色亮光的映照下,莫曾蹠看清一張陌生的臉。
其實說陌生也並不陌生。
這個人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卻如雷貫耳,何況還有拇指兄弟恰巧也很瞭解那個擁有“西門靖軒”名字的人,對這個人,他已經不陌生。
不過,當看到是西門靖軒的時候,莫曾蹠還是很意外。
就算早已經從拇指兄弟口中得知西門靖軒擅有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可是能這麼快的尋到烏山鎮為目標卻令他很是詫異。
他用大拇威脅小拇守口如瓶,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底細,畢竟身為祁冥國的皇帝出現在東渚是關係到兩國政治上的敏感之事,而且他也不想讓西門靖軒掌握到林馨兒的下落。
結果小拇死了,人還是追來了,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出現在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軒王,沒想到是你先來了。”莫曾蹠站在西門靖軒面前道。
儘量讓語調保持隨意,儘量不讓自己表現出意外。
而他說的話又很巧,一個“先”字不僅大方的承認了自己此番來東渚的意圖,還清清楚楚的告訴西門靖軒,他還沒見到林馨兒這個人,從另一個方面暗諷西門靖軒的速度“太快了”,快的跟丟了人。
“照本王的速度,馨兒肯定已經到了烏山鎮一帶。”西門靖軒道。
莫曾蹠稱他為軒王,便是要把他放在東渚之外,不讓他以東渚國師的身份來處理這件事,不過一個身份,他從來不在乎。
他就是晚來了一步,碰到莫曾蹠回烏山鎮,卻不知其去過哪兒,那個地方一定就是莫曾蹠藏馨兒的地方,只是東渚山多,隨便藏在一座山中都不好查,而他是憑著破影功的速度趕來的,人手都還在後面未到,派不上用場。
這莫曾蹠也夠狡猾,及時跟馨兒分開了。
“是麼?可是朕還沒見到人,朕派出去的人也一個都還沒回來。”莫曾蹠故作驚訝,又轉而笑道,“馨兒本非平常女子,或許她半路上已經毀了朕的人,又跑回去了。軒王應該返回去看看才是。”
聽莫曾蹠稱“馨兒”,西門靖軒淡漠的眸光陡然一寒。
“你手中有馨兒在意的人,她不會回去。”
“哈哈,軒王這話就說的可笑了?難道馨兒最在意的不是你?還是軒王心胸寬闊,能夠容忍馨兒跟別的人在一起?”
莫曾蹠想要用嘲諷的語氣去蓋過西門靖軒的風頭。
不錯,當他見到西門靖軒的第一眼,看到那身青衫傲立在火光之間,他就自愧不如,那種頂天立地的傲氣是他比不上的,同樣出自皇家,同樣自幼對皇家的威嚴耳濡目染,他一直認為是當今祁冥國最像皇帝的王者,可是親眼見到西門靖軒,他才知道什麼叫拇指兄弟口中所說的不是皇帝勝似皇帝。
一個人能夠不靠一張龍椅壓人,這個人才夠得上是真正的王者。
“你不懂馨兒,本王不屑回答你。”西門靖軒冷冷的道,對莫曾蹠的嘲諷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與馨兒之間不會再有人能夠挑撥的開。
“朕不懂又如何?算起時間,朕與馨兒相識並不比你跟馨兒的時間短,你跟馨兒不過僅僅相處數月,但是之後近一年的時間朕都跟她在一起,時過境遷,誰又能知道其中發生了多少變化?”莫曾蹠笑道。
“莫曾夜不是也跟馨兒在一起,還是他從本王身邊帶走了馨兒,結果又如何?時過境遷,唯一不變的是初心。”
莫曾蹠聽到西門靖軒話中的寒意,也聽到了話中的溫暖。
他知道被帶走的莫曾夜不會有好下場,這寒意令他生畏,而那股溫暖,又讓他嫉妒。
時過境遷,初心不變,那可是比金石都堅固的感情。
“既然如此,軒王就留下跟朕一起等馨兒吧。”莫曾蹠說著,負手走到一邊,自顧昂頭仰望天上的星星。
西門靖軒熄滅火把走到莫曾蹠身後,與之一起站在黑暗中。
聽得身後沒有任何聲音,莫曾蹠卻覺得脊背發涼,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重壓著他。
有西門靖軒盯著,他什麼事都不能做,更不能有任何異樣被他發現林馨兒的所在。
“主子,是您嗎?”
有人站在前面不遠處小心的詢問。
正是莫曾蹠的手下,一直等不來他特意尋路查探。
莫曾蹠聽出來那人的聲音應了一聲。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