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很是惱火,隱忍著起身離開屋子。
“你也出去。”林馨兒將留下候著的小桃也趕走。
獨自坐在床上,林馨兒屈膝抱頭,兩行淚水默默的流出。
沒人聽到她心裡如海嘯般嘶啞沉痛的狂喚,“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娘對不起你……沒有保住你……”
“靖軒,對不起,我沒有保住我們的孩子……靖軒,你的身體可好?在哪裡?有沒有查到祁冥國……靖軒,孩子這麼匆匆離開,想必是懂我這個做孃的心,不想拖累我出海返回去的心……現在他走了,我沒有了負擔,可以啟程回去了……可是,我不打算急著回去……是祁冥國,是莫曾夜毀了我們一家,讓我們生離死別……不論他以什麼名義,有什麼藉口,我都不能放過他……”
“靖軒……孩子……嗚嗚……”
林馨兒的臉埋在腿上,無聲的哭泣。
她好孤單,好孤單……
聽到外面有匆匆而來的腳步聲,林馨兒抹掉臉上的淚,抬起頭。
莫曾夜一進門就看到林馨兒通紅的雙眼,大步走過去,將她擁住,“馨兒!”
林馨兒輕輕將莫曾夜推開,她是想尋一個臂膀,尋一個依靠,但不是他。
第七六二章 這是你的生母欠下的!
“鄭賢倫來了嗎?”林馨兒淡淡的問。
最大的悲傷莫過於心死,當那個不足月的孩子離她而去之後,她留給那個孩子的心也跟著死了。
沒有了在醫館時的急切痛喚苦苦哀求,渾身上下如死水般的寧靜。
“進來。”莫曾夜刻意沒有計較自己的被拒絕,對著門外命道。
鄭賢倫走進屋子,抬眼瞟了眼林馨兒,如木樁一般站在林馨兒面前,她不問,他便不吭。
“你出去,我想單獨詢問他一些事情。”林馨兒道。
“好。”莫曾夜見林馨兒的神情還算平靜,便隨著她應道,起身,走向門外,經過鄭賢倫身邊時,特意叮囑了一句,“你小心點!”
鄭賢倫無聲的點了點頭。
“鄭太醫,你說你曾查出我的體質不適,為什麼不跟我說明?”林馨兒問。
她不知道她的體質差在哪裡?為什麼冷言秋都沒有查到?
“你是水月宮的人,我確實恨你,所以我不想跟你多說什麼。”鄭賢倫沒有再偽裝這份恨,“我能給你開藥已經是履行了身為醫者的天職,在仇人面前,你還想讓我多說什麼?”
“你現在倒是很爽快的承認了。”林馨兒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鄭賢倫,“真是這麼簡單的原因麼?”
“不然呢?”鄭賢倫抬頭迎對著林馨兒。
“我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我肯定,不管你究竟出自什麼想法,都不是真心的想要救我一把,我從你的眼睛裡讀不到任何寬恕。”林馨兒盯著鄭賢倫的眼睛,緩緩的道。
他的眼睛裡有過失望,有過惋惜,那都是他的計劃沒有達成的表現,而不是真正為了那個孩子的失去,她經歷了那麼多的事,目光也跟著越來越敏銳。
“隨你怎麼想了,不過我勸你,如果以後你再懷有身孕,不要忘記服我開的那副藥,否則……”鄭賢倫沒有說下去。
“你告訴我,究竟是什麼原因?”
雖然是問話,林馨兒的態度卻是堅決固執,不容拒絕回答的。
“其實我也能跟你說清楚。”鄭賢倫正了正態度,他知道若是他不說出來一些,以後他的日子就別想安穩,不僅林馨兒,冷言秋,大皇子,也學還有那個閩王,都會再逼問他。
“你的體質繼承了你的生母。”鄭賢倫開口就把林馨兒怔住了。
他特意指出生母二字,意義不凡。
“繼續說。”林馨兒見鄭賢倫別有深意的看著她,暗暗調了下氣息,道。
“這種情況很罕見,我之前也只是見過一例,就是夏語冰,不過,她的情況是出生後發生的改變,而你……”鄭賢倫注視著林馨兒,“你身為水月宮的人,恰巧也有這個問題,而且還是孃胎裡帶的,如此巧合,只能說明一件事……”
“不用說,我明白了。”林馨兒打斷了鄭賢倫的話。
鄭賢倫是從醫術的方面斷定了她與夏語冰的關係。
“既然是出自孃胎,我能平安出生又是何原因?”林馨兒又問。
“大概那個時候這種症狀剛剛發生,還沒有影響到你,而你出自孃胎,在體內根深蒂固,自然就會影響到你的孩子。”鄭賢倫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