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待二人策馬遠去之後,悄然飄落下地。
看著兩匹馬離去的方向,那人的唇角勾起一抹陰沉的笑意。
不遠處的一棵樹上,一直貓頭鷹靜靜的落在枝條上,發出森森的叫聲。
西門徹與依瑤趕到太師府之後就傻眼了。
原本掛在太師府大門上的白綾凌亂的垂在地上,大門敞開,無人把守,從門裡伴著夜風傳出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
西門徹與依瑤相互對望一眼,下馬進了太師府。
一排排白色的燈籠搖搖晃晃的掛在屋簷下,泛著慘白的光,照亮太師府,卷著陣陣寒意。
地上幾乎血流成河,太師府裡的人橫七豎八的倒滿院子,其中不乏斷肢殘身,僅存的活口倚著牆角瑟瑟發抖。
所有的一切都在夜色裡寂靜無聲,就算那些僥倖的活口在恐懼中發抖著,也沒有發出絲毫聲音,完全沒有驚動到太師府附近的人,可是慘案明擺著剛剛發生。
依瑤隱著內心的驚駭,蹲下身,伸指探了探暗紅色的液體,還殘留著餘溫。
“發生了什麼事?”西門徹揪起蜷縮在牆角的一個女人問。
那個女人嚇得面色慘白,顫抖不已,哆嗦著唇,根本說不出一句話。
“說!”西門徹厲聲逼問。
那個女人雙目無光,聽到西門徹的聲音,明顯的震了一下,兩眼一翻,軟軟的暈倒了。
西門徹將那個女人丟下,四下檢視,暗色的牆角處,還有幾個活口正蜷縮著恐懼發抖的身子呆滯的望著他。
“這些人都被嚇到了,問不出什麼。”依瑤道。
這樣的場面,就連她這個闖蕩江湖的女子都驚駭無比,何況是太師府為奴為婢從未見過世面的下人。
“儘快找林太師!”依瑤道。
西門徹這時後悔沒有帶上幾個人一起來,遇到這樣的意外還得親力親為。
依瑤說完就按照記憶朝林博與柳隨香的房間尋去。
一路上都是遭遇滿門殺害的慘狀,踏在屍體叢中,依瑤都感到腿軟。
照這情形估算,除了活著幾個實在柔弱普通的下人,太師府裡凡是會一點功夫的人,連同那些守衛盡數被殺。
這下手之人的能力與手段要比傳說中十八年前發生在林家裡的慘案更加狠絕毒辣。
那個房間的門也是大開著,但是屋內沒人,被子雜亂的丟在地上,物什砸碎一地,不過沒有留下什麼血跡。
見林博不在,依瑤又朝書房尋去,還是沒人,然後尋到了林可兒的靈房,也就是她生前住的屋子。
這個房間倒是整齊,沒有被破壞,維持著原樣,似乎孤立與外面的慘案之中,沒有受到任何驚擾。
但是替林可兒守護長明燈的香芋倒在地上,依瑤上前試了試,還有呼吸,只是暈倒了。
林可兒還遮著白色麻布安置在床上,按說天亮後就是她下葬的日子,原本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結果太師府突然發生變故,看來出殯的事也黃了。
“究竟怎麼回事?林博呢?”西門徹跟著走進屋子。
只有這間屋子跟外面的慘狀隔離開,但是屋內同樣也是躺著一個死人,西門徹避開視線,不願去看那張躺著林可兒的床。
“不知道。”依瑤緊擰著眉頭。
很明顯太師府是被人血洗了。
能悄無聲息血洗太師府的人肯定不簡單,而此時林博夫婦卻下落不明。
回想曾經,她頂替林馨兒留在林家的時候,也曾叫過林博幾聲爹,現在想來,心裡很不是滋味。
“鐺鐺鐺——”
突然外面銅鑼驟響,劃破夜空格外刺耳。
一定是打更的人發現了太師府的情況,在鳴鑼示人。
不一會便聽的外面人聲嘈雜起來,四面八方的腳步聲接踵而至。
“走,去看看。”西門徹說著,便要朝外走去。
“不行!”依瑤側身擋住西門徹。
“怎麼?”西門徹不明白,這個時候不應該他出面召集人去查嗎?
“太子打算怎麼解釋自己這個時候恰巧出現在太師府?”依瑤道,“我們還是先避開為好,免得惹事上身。”
西門徹想了想,依瑤說的沒錯,這個時候他正好出現在兇案現場,若是被有心人逮住,也是不好解釋的。
聽得有人進了太師府,依瑤拉住西門徹,低聲道,“跟我來!”
說著,趁沒人查來之前,帶著西門徹匆匆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