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過一個人,不會懂得。”林博收起眼中的冷意。
面對此時的林馨兒,他難以再像之前一般的冷漠,甚至——他的心底竟悄然升起了一種驚人的想法。
當年惡賊突然闖進林家大肆殺戮,兩個女兒同時出生,會不會由於突發的狀況弄錯了身份。這個活下來的其實是語兒的孩子?
會嗎?
林博注視著林馨兒,內心翻湧著種種波浪,會有這種可能嗎?
聽了林博的話,林馨兒同樣沉默了。
她怎能不知道愛人的滋味?愛一個人會放低自己的身段,如果沒有控制力,甚至會失去自我,不顧一切。
為那個人所作的一切,只以為她愛他。雖然現在她並沒有為西門靖軒做什麼事,可是設身處地的想搞好水月宮與軒王府的關係,水月宮不與軒王府作對,不就是最大的讓步?
她相信她爹的話,如果活下來的是她的二孃,那個女人受到的關愛一定是她娘沒法相比的,甚至,會不惜餘力的尋找名醫給娘治病,就像她現在為了師父尋找鄭賢倫。
那樣,二孃就不一定會病死。不會有她孃親的悲哀……
林馨兒突然很想知道,那個被林博一直愛在心裡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爹,您有二孃的畫像嗎?”林馨兒問。
“你要做什麼?”林馨兒突然的問題令林博感到意外不已。
“沒什麼,只是想看看。”林馨兒淡然一笑。
“我不會讓你替你娘作踐她的。”林博道。
“作踐?”林馨兒笑道,“在爹的眼裡,你的女兒,你的大夫人教導的女兒就是這麼的心腸歹毒,心眼極小嗎?若說是你的女兒,應該是林可兒,而不是我。你們上一輩的感情,我不想摻合,娘也已經仙逝,更不會在把這些愛恨情仇記掛在心,我只是想看看二孃的樣子罷了,不知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被爹如此惦記?”
林馨兒笑的淡若輕風,似乎一切恩怨真的在她心底一笑而過。
林博知道,她跟林可兒是完全不一樣的,之前,在他的印象裡只有卑微可恨不堪一提幾個字,似乎也不是什麼能夠掀起風浪的人。
但是,現在,一切似乎都在悄然轉變,自從她在宮中親口向皇上提出要嫁給太子時起……
“她只活在我的心裡,一切有關她的東西在當年離開京城前,我全部付之一炬了。”林博淡淡的道。
林馨兒沒有再說什麼,不管真的全部銷燬還是留下一兩樣,她爹是真的不想讓她觸碰到那個女人。
“天不早了,我該回軒王府了。”林馨兒看了看日落黃昏的天色,道,“最近情勢有些緊張,爹爹要小心應對。”
也許,林博領兵作戰是高手,但是面對京城裡各方明裡暗裡勢力的爾虞我詐就有些力不從心了。但凡那些人要有所動靜,必然都是蓄積了多年的準備工夫,而她知道的林太師除了手握兵權,並沒有做過什麼私事,在京城裡的力量其實是薄弱的。
西門靖軒忌憚他,其實也是忌憚他手中的兵馬,怕的是威脅到江山穩定的作亂,而不是怕兩府之間在朝中的明爭暗鬥。
林博眼底劃過一道光閃,林馨兒的話哪裡還像以前在林府時的唯唯諾諾,言行舉止間處處透出的是大氣,就好像真是站在西門靖軒身邊的軒王妃。
一個人的改變當真如此之快?
“馨兒告辭。”林馨兒沒有在意林博眼底的疑惑,向林博施禮道。
林博點點頭,目送著林馨兒親自走向門口,拉開門,走了出去。
早有人悄悄的候在書房附近,想要一睹如今的大小姐。
“哎呦,大小姐,小心!”
忽而,林馨兒聽到了焦急的叫聲。
其實,在叫聲響起之前她已經意識到了危險,不過她也覺察到了隱在書房視窗處的眼睛,她爹還在注視著她。
殘腿痊癒可以說是西門靖軒找了那個有能耐的御醫給她治好了,可是若讓人看到她施展功夫就不好解釋了。
所以,林馨兒慢了半拍,專門等著不遠處的一個車子由於失控撞上了自己。
林馨兒只是“出自本能”的向一邊躲了一點,便被車子帶倒了。
“大小姐,不,王妃娘娘,您怎麼樣?”一旁的丫鬟趕緊跑向她的身邊,關切的詢問道。
“衣衫溼了,得換了。”林馨兒看看被車上的水桶灑濺出來的水澆溼的衣衫,皺眉道。
“奴婢該死,請王妃娘娘恕罪。”負責推水車的丫鬟終於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