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的。”西門靖昱道,“他們說我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他們也會毀了我,眼下舊事已經被翻出,就算那些燒壞的破布不足為據,憑軒王你的本事再去詳查,一定會翻出我的老底。”
西門靖昱說著站起身,“我沒有什麼遺憾了,本來早該在八年前就隨二皇兄三皇兄而去,我又過了八年逍遙的日子,也看著亥兒長大,我知足了。”
“爹!”
“侯爺!”
西門亥與侯爺夫人雙雙起身,動容喚道。
“既然如此,本王會馬上向皇上上奏。”西門靖軒也毫不含糊,站起身道。
“如今逍遙侯府已經化為灰燼,只請軒王看在兄弟一場,妥善安置他們。”西門靖昱彷彿在交代後事。
平靜的表面下卻是波濤駭浪,他還在保那個冒牌的林馨兒,可是那個冒牌貨有辦法保住自己的命嗎?眼看西門靖軒毫不念及兄弟之情,毫不念及他親自招認過錯,就要拿他法辦了。
在八年前的那場叛亂中,西門靖軒失去了自己的母妃,他也差點喪命,所以他對那場叛亂的罪魁都是極力嚴罰。何況西門靖軒除了對皇上,對別的皇兄,大概是由於年齡的差距,根本沒有多少兄弟之情,反而跟西門徹這個與他差不了幾歲的晚輩要好。
“皇叔,請皇叔饒過爹爹。”西門亥趕緊朝西門靖軒下跪求情。
“請王爺留侯爺一條性命。”侯爺夫人也跟著跪下磕頭。
“你們不要為難王爺,該承擔的遲早都要承擔。”事已至此,西門靖昱只得繼續做出視死如歸的樣子。
“來人,將侯爺押至宮中刑事房大牢,聽候宣判。”西門靖軒開啟門,命外面的守衛道。
“王爺,王爺,請王爺手下留情吶!”侯爺夫人哭叫著,昏倒在地。
“爹,爹,皇叔!”西門亥追上抬步走出酒館的西門靖軒,西門靖軒毫不理會,回頭見他娘暈倒了,又趕緊折了回去。
隨著西門靖昱被抓,整個侯府的人留宿在小酒館亂作一團。
“怎麼辦?怎麼辦?”西門亥沒了主意。
西門靖昱是一個無權無勢的逍遙侯,身為他的兒子,西門亥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公子而已。可是現在侯府被毀,他都成了落魄的公子。
“太師,只能求太師了。”侯爺夫人緩了口氣甦醒過來,“如今天下,只有林太師能跟軒王抗衡,如今林太師又是軒王的岳丈,只能請林太師出面了。”
“好,孩兒這就去求林太師!”西門亥毫不猶豫的說著,起身就往酒館外跑去。
“西門靖昱要被殺頭了,少宮主,你都是在做什麼啊?”月瑤實在是不明白了。
當年先皇的二皇子三皇子就是被西門靖軒監斬的,據說當年的那場變亂戰鬥的很慘烈,西門靖軒也是九死一生才扭轉了殘局,為了給人留下血的教訓,為皇上立威,鞏固青轅王朝的權勢,西門靖軒親自監斬了自己的兩個涉嫌謀亂的皇兄。
第三十九章 燙手的山芋
“西門靖昱死不了。”林馨兒坐在水月宮在京城的據點望月樓裡,悠閒的品著茶。
回到望月樓已經三天了,按說該到了她回門的日子,可是被她扯出一杆子事,打破了所有的常規。
從城中傳回訊息,西門靖軒就逍遙侯的事上奏皇上,要求將西門靖昱按照八年前的叛黨餘孽處斬,鑑於八年來西門靖昱安穩的做他那不問世事的逍遙侯,西門靖烈念在手足之情極為猶豫,但是耐不過西門靖軒的強詞要求,何況八年前所遇的危險歷歷在目,又有早已被處斬的另外兩個兄弟的家眷在一旁看著,最終下了處決聖旨,賜西門靖昱一丈白綾。
流落街頭的侯府家眷還沒有新的住所,依舊留宿在那個小酒館,聽聞侯爺將要被賜死的訊息,哭天搶地,好不淒涼。就連貧民百姓也對這條皇家血脈同情不已。
想那威武的軒王與轉眼間落魄的逍遙侯相比,真是天上地下。
“老爺,您為什麼不替侯爺求情?全朝中也只有您敢跟軒王爭理,您若不出面,更沒人敢替侯爺說話了。”柳隨香見西門亥一次次失望而走,就算生性再刻薄,也存著幾分同情之心。
“西門靖昱這件事牽連到的是軒王的痛處,又是他們皇家裡自己的爭權奪勢的私事,我身為保衛青轅王朝的一國太師,只以保衛江山安穩為上,不適合插手。”林博坐在太師椅上,閉目捋了捋鬍鬚,“我現在擔憂的是馨兒,不知道她在所有的事當中起的什麼作用,會不會從她的身上讓軒王尋到對付我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