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半,話從蒼白的臉上流淌下來:“祚軒,你來這……是有事嗎?”
“您打算怎麼處理宅子裡的東西?”
徐芮一愣,僵笑道:“值錢的東西警察都會拿走,剩下的私人物品我自然會取走。”
“那澤林的東西,我可以帶走嗎?”
徐芮愣了。她不是沒看到媒體曝光二人的關係,但也不會想到李祚軒會這麼做,更從沒想過自己的兒子真的會愛上男人:“可以的。。。。。。可以的,你都拿走吧。。。。。。”
她自言自語似地朝宅子裡走,在看到越坤的情婦和私生子後狠狠地呸了一口唾沫,似乎是對婚姻了結後的發洩。
李祚軒又來到了那個房間了,裡面還和上次一樣整齊,刻滿了越澤林少年時光的記憶。他把牆上的照片都拿下來,拉開書桌的抽屜把裡面的書都拿出來,一本本翻開,這都是越澤林的筆記,字清秀雋逸,被訓練得稜角分明,賞心悅目。第二層還有幾幅山水畫和毛筆字貼,第三層是那把老舊的小提琴。徐芮站在門口看著,忍不住走了進來,站在李祚軒身後,已身為人母多年的她現在看到這些,眼眶不一會兒就紅了,但要強的個性還是驅使她繃著臉,在他人面前儘量從容。
她走過去,從書桌最裡面的位置把一本厚厚的冊子拿出來,遞到李祚軒手上,小聲道:“澤林小時候的照片都在這裡。”
像接過聖物一樣,李祚軒小心翼翼地把相簿捧在懷裡開啟,第一頁是日期,從出生到十八歲,翻開第一面都是嬰兒的照片,不斷往後翻,小小的越澤林就開始長大。對方有一張天生就很漂亮動人的臉,即使有時看起來太過倨傲,顯得吝嗇刻薄,但在李祚軒眼裡反而可愛無比。
現在在他心裡,那個男人的地位已經超越了一切。
越澤林的東西,他全部都要——牆上的每一張照片、用了差不多十年已經壞掉的鋼筆、字跡和封面一樣精緻好看的記事本、徐芮說對方小時候最愛玩的傻瓜相機、還有那把小提琴。。。。。。
警察早就走了,他還在這大房子裡遊蕩,在徐芮的帶領下走過越澤林兒時的世界。
“啊,那個鞦韆,他們沒有收走。。。。。。”徐芮緩緩的、甚至有些蹣跚地邁進草地,手發抖地握住那藤條鞦韆:“他們倆以前最愛玩的。。。。。。”
“阿姨,”李祚軒突然問:“您是更寵默海一些嗎?”
徐芮一怔:“怎麼問這個?我。。。。。。有時是會比較偏向默海,畢竟比澤林小了五歲,更需要照顧,所以平時忙起來也不可能都照顧得了。。。。。。”
“那越叔叔呢。”
提到自己的丈夫徐芮臉色白了:“他這個冷血的人,根本不會對兒子有什麼寵愛,誰比較聽話、聰明,他就會偏向誰、重點栽培誰,”她說著眼眶就紅了:“澤林雖然也很聰明,但比不上默海的資質,再加上有時候很不聽話,常常被他罵啊、打啊的。。。。。。”
李祚軒看著陽光照在這母親身上,那眼眶裡的血絲,有種憎恨卻有無可奈何的悲哀。
“後來他得抑鬱症,也不敢告訴越坤,發作起來摔東西、捶牆壁,我根本不敢攔他,每次都是默海在才能控制住。。。。。。”徐芮用凸起的指節輕輕擦過眼淚:“現在這樣。。。。。。我都不知道他在裡面會怎麼樣。。。。。。”
電話響了,她接起來支支吾吾的說了幾聲又掛掉了,呆望著鞦韆。
不一會兒越默海來了,看見李祚軒點點頭,道;“事我託人辦妥了,在延慶監獄,那兒除了老不死的多一點,其他條件都是最好的。”
“錢給了嗎?。。。。。。那就好。。。。。。那就好,那的官就認這個。。。。。。”
越默海看向李祚軒,塞給他了一張名片:“想去看他的話,就聯絡這個人。”
李祚軒把名片攥在手心,看著自己的拳頭,突然想起越澤林揍自己的時候,手都是握得緊緊的,上面的筋脈好像下一秒就要爆出來。
“這麼多照片?”越默海幫他把箱子拿上車,順手翻出一張:“不給我一張?再怎麼說合影也有我吧。”
“拿吧。”
越默海也沒挑,拿著那張就放進了口袋。
回到家時已是下午,李祚軒下了車,看著這一個月前被燒得不成樣的別墅,現在正一點點地復原。他走到裡面,視察了一圈裝修的情況,又坐上車離開。
他來到工作室,這個回國後剛成立的地方,正在兇猛的投資下快速成長,幾年後就會在時尚領域創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