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桃下意識的屏住呼吸,『逼』著自己儘量保持冷靜,看向殿外。
一個白衣老者,慢悠悠從臺階走上來,衣襬無風自動,面容和善,頗有仙風道骨的感覺。
可沐桃卻將他視為催命鬼,暗罵了一聲:老神棍。
天巫走進殿,微微彎下腰,不卑不亢的問安:“太祖,皇上,萬安。”
女皇噙著笑,點了點頭,“天巫大人免禮。”
天巫直起身,左右看了看,視線掃過沐桃略頓了一下,引得沐桃心臟一縮,卻不敢做出任何異態,坦落的與他對視。
天巫微微一笑,挪開視線,落在諾蘭玉莘身上,“許久不見,玉公主最近過得可好?”
諾蘭玉莘客套有禮的回以一笑,“煩勞天巫大人『操』心了,玉莘一切安好。”
他剛點了點頭,身後便傳來了諾蘭天敏的質問聲:“天巫大人,還有一事需與天巫大人取證。”
“哦?”他側目看向高臺,見上面的二位也不說話,有種預設的韻味,笑著點了點頭,“郡公主請講。”
“王姐的武藝,可是天巫大人所教,或者我該直接問,她是不是別人冒充的王姐!”諾蘭天敏面目鐵青的指著沐桃,也不再遮攔眼中的怨毒。
天巫一怔,側目看向沐桃。
後者不著痕跡的轉開頭,避開天巫投來的視線,心中暗叫糟,若是被他看出來,先死的可就真是自己了。
直盼這天巫不過是個老神棍,徒有虛名,心底卻有個小小的聲音,唱著反調,能交出稚容這種徒弟,怎麼可能是徒有虛名。
在心虛的沐桃看來,一分一秒都像是在受凌遲過的這麼漫長。
天巫的一聲輕嘆,更是刺激的沐桃寒『毛』瞬時豎起。
“老了,這人也不中用了。”天巫自嘲的擺了擺手,抬起眼皮,一字一句的說:“不錯。”
沐桃聞聲,險些趴在地上,她沒聽錯吧,他說的是不錯對不對?
他竟然說‘不錯’,難道他真的交過桃樂武藝?
“當年桃樂公主經絡受損,行動一直不便,為了讓她能行動如常,老夫就擅自做主,交給了她一套強身的功法,卻因老糊塗了,也沒告訴玉公主,還望玉公主莫要責怪老夫才好。”他轉向諾蘭玉莘微微點頭。
諾蘭玉莘回以天巫微笑,“玉莘自然不會責怪天巫,反倒感謝天巫治好了桃兒。”
天巫噙笑頷首,看向諾蘭天敏:“至於郡公主所說,桃樂公主是人冒充,老夫想,我就算老眼昏花,我的徒兒也不該看錯才是。”
稚容輕舒了一口氣,雖不知道師父怎麼會幫那丫頭說話,但至少是瞞過去了。
“你,你們都是串通好的,一起串通好的!”諾蘭天敏徹底崩潰,本該是那賤人的死期,本該是她的。
他們竟然合起夥來,算計自己。
諾蘭天敏癲狂的便要撲向沐桃,護衛一驚眼疾手快的將諾蘭天敏攔住。
“將她們都押下去。”太祖氣怒的擺了擺手,“此事就交由玉公主查明。”
諾蘭玉莘躬身,道:“玉莘接令,一定不負太祖所託,查明此事真相。”
“退朝。”隨著斐公公一聲喚,沐桃呆待著隨著諾蘭玉莘退出大殿,還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
稚容歪頭看了看她懵神的模樣,抿唇一笑,壞心的捏住她的臉,“疼不疼?”
沐桃吃痛的捂住臉,瞥了他一眼,“我掐你一下試試。”
“疼就證明不是在做夢,傻丫頭。”稚容笑點了她額頭一下,“走吧,你還想留這過夜不成?”
沐桃看了看那空『蕩』的大殿,狠狠的一哆嗦,心有餘悸的道:“這地方,我這輩子都不想再來。”
稚容對著她伸出手,“王妃還在等。”
沐桃握住他的手,不滿的嘟囔道:“你這『奸』商還真壞笑,將你師父叫來,也不早跟我說一聲,害我白驚心一場。”
稚容腳步一頓,媚眼微眯了一下,“不是我。”
“什麼!”沐桃愕然的抬頭,“不是你,還能有誰。”
稚容回眸一笑,“我那未見面的師兄,還在你府中,我可不敢居功,還有誰知道你要出事的事情。”
沐桃撇撇嘴,展眉笑盈盈的挽住他的手臂,“不管是誰,反正是沒事了。”
“不好說,先看看,我師父想怎樣吧。”稚容可沒她這麼輕鬆,他隱隱猜到此事到底是誰所為。
老頭子出遊一項不會跟任何人聯絡,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