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耳邊說了句:“好戲開始。”便忽然把我一甩,他輕巧地把窗子開啟,人身形一縮,跳了出去。
我則被他那樣狠狠地一推,重重地摔倒在床上,硬硬的床板被我的骨頭撞得砰砰響。伴隨著的,還有一種咔的清脆響聲,好像是什麼東西碎了。
那邊窗子還在吱吱地晃動,這邊門已經被粗暴的撞開。
是錢佐,他穿著赤黃色的單衣,烏黑的髮絲也披散在肩上,連一件袍子都沒有搭上。他走進屋子,掃了一眼還在振動的窗葉,看了一眼歪倒在床上的我,眼裡迸發出強烈的火花。
“朕跟你說過了!離循王遠點,你好像有些不知死活?”錢佐眼裡的憤怒不言而喻。
我撐著爬起來,用手攏了攏頭髮,嘲笑道:“皇上這麼快就從溫柔鄉里出來了?”錢倧說的好戲就是指這個?讓錢佐知道我和他有曖昧,卻又逮不住任何把柄?
錢佐眼皮不聽使喚地跳動了一下,“戴悠夢,你想死是不是?”
我沒說話,靜靜地坐在床邊。把頭別過。
又是死水一般的沉寂。
“皇上怎麼知道瓶兒是循王的人?”我終究還是放不下瓶兒對我的欺騙。
錢佐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睛裡帶著幾分譏誚,似是嘲笑我連自己的貼身婢女都沒有弄清楚底細。但他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因為那個香囊。”
“香囊?”從沒想過,居然能和錢佐這麼平靜的說話。是不是夜深了,總會讓人悸動的靈魂也歸於平靜?
“是。破綻就出在她說的乘雲針法。”錢佐緩緩道,“乘雲針法是漢時的刺繡方法,這宮裡頭會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錢倧的母親。也就是現在的雲太妃。雲太妃原本就是繡女,因為繡出的龍袍天衣無縫,被先帝封為雲美人。倘若瓶兒只是一個單純的宮女,又怎麼會這門針法?她又能去向誰學這門針法?”
好縝密的心思。我心裡暗暗思量,錢佐連這樣小的細節都注意到了。“那你和循王?你們是唱的哪出戏?”
“這是我們錢家的事,你管不著!”錢佐聽到這句話,卻忽然變了臉,“朕告訴過你,最好不要摻合進來。那個瓶兒朕已經幫你解決掉了,你就不要自己生事端!”
“誰愛管你們的屁事!”一犯暈乎,冒出了幾句粗話。對錢佐沒來由的火大起來,不禁埋怨自己,他們兩玩什麼陰謀把戲,又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直接無視錢佐,也沒拖鞋,就四仰八叉平躺在木床上。沒好氣道:“我要睡了,皇上沒什麼事就請回吧。”
錢佐與我單獨相處的時候,幾乎都是在對罵中度過的。但此刻的他卻突然之間偃旗息鼓了,更沒有生出手掌過來打我的意思。他忽然一屁股挨著床邊坐下,眼睛有些迷離的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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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鬥篇 第二十四章 春室(下)
我卻也覺得頭有些昏沉沉的,感覺神經漸漸麻痺,四肢有些不能動彈,最關鍵的是,腦袋好像進水了一樣,頓時沉重了百十千金。我不小心瞥見了挨著床的那塊牆壁,牆壁上有些溼溼的。我也不小心看到了床角落裡的一些瓷碎片。
勉強伸手摸了摸,完了,我暗暗叫苦。我辛辛苦苦釀製的迷幻藥全部都沒了。這瓶精製迷幻藥可是我辛辛苦苦採了許多曼陀羅花,以及其他花卉、草藥合成的。手都被那個木捶研缽給弄酸了。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有抑制中樞神經的部分揮發性較強的藥物已經發揮作用了。儘管這瓶子好東西擱置了一段時間,畢竟封口不嚴,該揮發的都揮發的差不多了,但是濃縮的精華還是在破碎的時候發揮了功效。
我和錢佐都動彈不了。難道我要和錢佐這樣對坐一晚上麼?腦袋昏沉沉的想。
遲鈍的鼻子聞到一陣濃郁的香味。桌上的燭臺忽然冒出幾個零星的火星,發出啪啪的響聲。似乎是遇到空氣裡的什麼物質燃燒起來。
這股香味沁人心脾,讓人吸了一口,就有種如痴如醉的感覺。我忍不住多吸了兩口。心想肯定是不純的迷幻藥裡有什麼成分遇著了明火,發生了化學反應。畢竟花瓣裡有各種生物鹼,那些芳香族帶著苯環的有機物許多都有著各不相同的香味。
我看到錢佐的臉上也不禁現出了陶醉的神色,儘管他還是帶著慍怒,但身體還是不經意志左右,不由自主地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