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問,兀自擔心了一會兒。
“微臣發現淑妃娘娘脈象紊亂,但氣血順暢,看跡象,應該是不久前剛剛服用了活血化瘀的藥物。”王太醫只有一股腦兒把當時的情景和盤托出。
錢在旁邊漫不經心的聽著,等我問到這裡的時候。眼前一亮,似是明白了我要做些什麼。
“後來怎麼著了?”我有些心焦地問道。
王太醫看了我一眼,腦袋昏沉沉地。不明所以,神情飄忽地回答著:“後來皇上和娘娘您說要徹查此事。還讓微臣檢查淑妃娘娘服用的安胎藥中可有什麼別的成分。”
“結果安胎藥裡頭什麼也沒發現。”我腦袋沒有停歇,接著王太醫地話茬說道。
“是,是,娘娘聖明。”王太醫一臉尷尬,硬是鬧不明白我想幹什麼。
接下來的事。並非問王太醫能夠解決地我剛把王太醫打發走,就見玉如意神情緊張地跑來,只說了四個字:“皇上來了!”
我和錢都是臉色一變,但只是微微錯愕便又坦然明白過來。錢佐是來找我的!他想看看我三番兩次來這裡做什麼。
錢馬上揪著玉如意,要求尋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他不能和錢佐碰面,否則他與我私會的這個秘密據點,便暴露無疑。
我心裡盤算著,定是錢佐去尹德妃那裡的時候。沒瞧見我,尹德妃有意無意便透露了我主動送人參過來地事情,錢佐終於耐不住性子來了。
是。我用了“耐不住性子”這個詞,自從季家被拔除。季淑妃被關入冷宮之後。錢佐便沒有再同我有過正面的接觸,他甚至沒有踏入尹德妃的南薰宮半步。或許他還沒有想好用什麼姿態來面對我。甚至說是懲罰我?
但是現在,他居然在聞聽我來到質子府之後,馬不停蹄地從宮裡趕過來了。當我出現在錢佐面前時,他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竟泛著粼粼波光,我擾亂了他的平靜。
錢佐的目光並沒有在我身上過多地停留,玉如意向錢佐解釋著我和其他幾個宮女是奉了德妃的懿旨送參的,玉如意和澤新辰都滿懷感恩的心,表示沒想到錢佐還會屈尊親臨看訪。
錢佐也溫和地向澤新辰詢問著病情,但處處又昭顯著他皇帝地威嚴,說到底,澤新辰只是質子,玉如意的流求也不過是越國的附庸國。錢佐對澤新辰地關懷,和對玉如意的客氣,只不過是其恩德仁義地應有表現罷了。
錢佐稍稍停留,送上他準備地禮物,餘光不經意地從我和其他幾個宮女身上滑過,淡淡地說道:“你們也同朕一併回宮。”
但是錢佐並沒有回宮。相反,他讓他的車馬肩輿先回宮去了,而我,則和便裝地他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錢佐親來質子府,雖然沒有像電視裡那樣,坐個六十四人抬的大轎,一條長龍蜿蜒呼嘯而來,但他的車輿也絕對是累贅冗長的。錢佐擺脫了這些,領著我,在杭州城內漫無目的地走著。
他在前面走著,我在後面跟著。他不說話,我也不搭腔,兩人就好像有默契一般。我盯著他的背影,他那落寞蕭索的背影,竟讓我沒能從那挪開視線去欣賞沿途的風景。
我沒有發現,原來自己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直到他停頓下來,僱了兩匹馬。
他把馬韁交給我手中。我接過馬韁,不明所以地望著他,只見錢佐已經瀟灑地翻身上馬,扭正了馬頭。
他的意思是讓我也騎馬?我看了看身旁這匹龐然大物,原來古代的馬比現在公園裡的那些馬還要大一號。可是,騎馬,我貌似不會。
錢佐明白過來,嘴角浮現一絲嘲笑,“哦,對了,忘記咱們的戴大小姐是名門閨秀,自然不會騎馬。”
我白了他一眼,把裙子一紮,揪著坐墊,踩著馬鐙就翻身上了馬。這匹馬比我想象中要溫順地多,看多了電視,依葫蘆畫瓢這種事我還是會做的。
我坐正的時候,帶著幾分得意的神色望向錢佐,卻見錢佐愕然地看著我,臉上的嘲弄不言而喻,“足見幹活能讓人更鮮活。”
他是說我上馬動作不夠優雅麼?我還沒來得及反駁,錢佐的大白馬已經往前面啵啵去了。
我正想該怎麼使用馬鞭,讓身下的馬也運動起來,它卻已然奔了出去,緊跟著錢佐那匹坐騎的步伐,連步調都十分一致。
我心裡暗罵錢佐還真是會挑馬,專門撿了一隻跟屁蟲。
錢佐依舊不說話,也不回頭看我,好像知道我不會跟丟一樣。他一聲不吭地出了皇城,任由兩匹馬慢悠悠的走著。
我不知錢佐想幹什麼,但是我心裡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