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服自己,根本不需要怕。這麼多人在場,錢佐總不會不講道理吧?
正準備出聲辯駁,只聽後面一陣風急,又一個人噗通在我身邊跪下了。
“皇上,戴……戴,皇后是冤枉的。”
是錢倧。他也聽到風聲了。趕來救我的?
我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錢倧,他頭頂上的發冠有些歪,顯然是急急忙忙趕來的。
“皇上,臣弟覺得戴皇后是個好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錢倧急急地說著,額頭上的汗珠還沒來得及擦拭。
錢佐對錢倧的出現很是不滿,“循王,這是朕的家事,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錢倧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滿臉真摯道:“皇上,臣弟只是覺得戴皇后心是好的。這冷宮裡本來就不是人待著的地方……”
“夠了!”錢佐目露兇光,粗暴地打斷了錢倧的說話,“你和戴皇后熟麼?就知道她心是好的?”
錢倧道:“臣弟和戴皇后雖然,雖然素來接觸不多,但看得出來戴皇后是心善溫婉的性子,戴皇后在冷宮裡住了這麼久,就算有什麼偏頗的行為,那也是情理之中。”
“哼哼。”對於錢倧的忤逆,錢佐並沒有太生氣,只是教訓他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是女人心,深不可測。你眼前的這個戴悠夢,便是這世上心最毒,心機最深的女人!”他對著錢倧說,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猛地轉換視線對準我,眼裡那個怨毒足以把一艘海船覆滅。
季淑妃聽到錢佐嘴裡對我的評價,甚是贊同,恨不能我現在就被拖出去砍了,“皇上,對這個謀逆犯上的女人如何處置,還請皇上聖裁,以儆效尤!”
我不得不反擊了。錢倧傻乎乎的為我開脫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皇上英明,季淑妃說悠夢給皇上下毒,可有憑證麼?”
我一出聲就遭到了錢佐的劇烈打擊:“你這女人還想抵賴麼?”
我強撐著笑道:“皇上,凡事都講個理字。悠夢好心救皇上,皇上非但不賞賜我,還聽信她人讒言,說我先下毒後解毒,只怕皇上治罪於我,上天也會覺得不公吧?”
“你!”季淑妃沒想到我會反咬她一口,告她誣賴,氣得臉都紅了半壁,“你想狡辯也沒用。吳婕妤已經把你做的好事都招了,誰不知道你為了贏皇上的那個賭約,所以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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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篇 第三十一章 巧辯(下)
我強撐著笑道:“皇上,凡事都講個理字。悠夢好心救皇上,皇上非但不賞賜我,還聽信她人讒言,說我先下毒後解毒,只怕皇上治罪於我,上天也會覺得不公吧?”
“你!”季淑妃沒想到我會反咬她一口,告她誣賴,氣得臉都紅了半壁,“你想狡辯也沒用。吳婕妤已經把你做的好事都招了,誰不知道你為了贏皇上的那個賭約,所以不擇手段!”
“宛盈!”錢佐出聲喝止了季淑妃繼續咆哮下去。他似乎很反感別人提到賭約。
季淑妃被錢佐粗魯地喊了一嗓子,不敢再說話,只能退到一邊用眼睛瞪我。
我望著錢佐那一張陰氣沉沉的臉,忽然覺得沒那麼可怕了,一個只會對女人大呼小喝的男人有什麼好怕的?
“悠夢是不是狡辯,季淑妃你是不是誣賴,咱們英明神武的皇上自有論斷。”我狡黠地衝著錢佐一笑,“皇上容許悠夢把話說完吧?”
錢佐冷哼了一聲,算是默許。
“我前面已經說過了。前些日子,皇上來冷宮的時候,我便覺得皇上有些不對勁,當然那時只是懷疑,及至聽人說皇上昏迷了幾日,更加證實了悠夢的猜測。皇上染上的乃是一種屍蟲。”
“屍蟲?繼續編。”錢佐當然不蠢,他當然知道我在編,不過,他既然被我冠上了“英明神武”這樣的桂冠,當然得容我申辯。
好,我就繼續編。
“這屍蟲是什麼東西,悠夢也說不上來,不過,據說是人集怨氣大了,屍蟲自己就會找上門來。皇上為什麼會感染上屍蟲,這個悠夢不知道。不過悠夢小時候也染上過,尋了許多名醫都不見好,後來幸好遇到過一個吐蕃的高僧,教給了家母解毒的方子,這才活過來的。”
我頓了頓,迎著季淑妃火辣辣的眼神看過去,“悠夢能救皇上,也算得上是極大的機緣。絕不是季淑妃說的先下毒後解毒。且不說悠夢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即便有,也沒有這機會。要是悠夢沒記錯,皇上喝的每一口水,每一樣點心,都是有專人用銀針試過的,既然沒有驗出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