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麼?我背後有涔涔的冷汗。是因為從來就覺得宮闈之中沒有什麼好鳥,還是因為錢倧的過分真誠反而讓我有些不適應?
說不上來。
但我還是不動聲色地答應著:“王爺你說得有道理。一切,都從頭商議得好。”我站起身來,拿著荷包的手不經意地一鬆,荷包滑落在地上。
錢倧眼明手快,大叫出聲,“啊,我的香囊!”他說著慌忙把地上的香囊撿了起來,拿在手裡愛撫地摩挲著,把沾著灰的那一面輕輕地拍拭,一邊緊張道:“糟了,這香囊,可別弄髒了。”眼裡說不出的愛惜之色。
我看在眼裡,心裡那顆石頭似乎又落在了地上,錢倧應該是愛戴皇后的吧。
我於是說道:“一個香囊而已,王爺何必那麼在意。”
錢倧卻說道:“這香囊是你送我的,怎麼會不在意?”那吐露出的款款情意,讓我的心也不禁砰砰跳起。
因為地上有些溼,香囊沾了泥,粉色的絲布上有了瑕疵,錢倧好不懊惱。
我不禁有些愧疚,一著急就說道:“香囊髒了,我再繡一個給王爺就是了。”
隨時隨地享受閱讀的樂趣!
長門篇 第十九章 細菌
說出去的話,就好比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了。
錢倧聽到我要再為他繡一個香囊,眼裡流露出的喜悅之情簡直可以燃燒整個地球,他的分貝頓時又大了兩成,“是嗎,悠夢。你要再為我繡一個?太好了,我一定好好珍惜,不會讓香囊再弄髒了。”
事實上,弄髒香囊的人是我呀。
我看著錢倧,此時他興奮雀躍的就像一箇中了頭彩的大男孩,我那話想要收回來,似乎已經不容易了。刺繡這種東西,我顯然是不會的。(十字繡除外。)
算了,看看瓶兒會不會繡,讓她幫我代工吧。
估計是我沒有笑,讓錢倧揣摩不到我在想什麼,於是又握緊手中的香囊,一邊笑著捧我的雙臂,“悠夢你放心,這個香囊,我還是會好好愛惜的。”他說著,就要把香囊又重新放起,貼身收藏好。
“誒,等等。這個香囊,先留給我好嗎?”我趕緊出聲,“我都忘記當初是怎麼繡的了。”
門口的瓶兒似乎動了一下,顯然是要醒來了。
我於是趁機打發錢倧出去,好歹把他送到院中,才發現牆壁上掛著一個大口袋。黑乎乎的。
“那是什麼?”
錢倧走過去,把口袋取下來,放到我面前,布袋子裡原來疊著兩床錦被。錢倧赧然道:“我看你這裡被褥都壞了,所以……”
“謝謝。”心裡一熱。錢倧居然還這麼細心。
瓶兒此時發出悶哼,手已經開始扶著腦袋,估計隔不了兩秒就要醒來。我趕緊朝錢倧遞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趕緊離開。
錢倧會意地點點頭,倏地一下躍上了牆頭,正要跳下去,又回頭看了我一眼,眼裡露出無限的柔情。
當錢倧身形一矮,再看不到人的時候,瓶兒也悠悠轉轉醒了過來。
“姐姐,我這是怎麼了……”瓶兒迷糊地揉著自己的後腦勺,暈乎乎的,“我好像被人打暈了,是一個小太監!……咦,姐姐,哪裡來的兩床錦被?”瓶兒摸著自己的腦袋殼,自言自語著。
有時候挺佩服這些武林高手的,把人敲暈,還能敲得恰到好處,沒有腦溢血、後遺症什麼的實在是一門學問。
瓶兒雖然好奇,但見我不說,也沒有多問。
我把那個香囊遞給了瓶兒,一邊說道:“瓶兒,你看這香囊好不好繡?”
瓶兒接過香囊,仔細看了一下,說道:“這個針法,還……”
“怎麼?你不會麼?”我有些失望,要是瓶兒也不會這樣的刺繡,那可怎麼拿給錢倧交差。
瓶兒趕緊說道:“不是,不是。有些複雜而已。我會試試的。姐姐怎麼突然有這麼個香囊?”瓶兒剛一出聲,就趕緊閉口。即便她和我已經情同姐妹,但在宮裡呆了這麼久的她,自然知道,緘默少言絕對是明哲保身的首要條件。
***********
第二天又是個大晴天。
我和瓶兒不分主僕地偎在一起睡了一晚。梳洗完畢,我正要到院子裡照看一下我的草藥,走出門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臭雞蛋味。
只見瓶兒捏著鼻子,躬身在草叢中忙碌著。
“怎麼了?”我一下子沒有明白臭雞蛋味是哪裡來的。
瓶兒見我出來,指了指身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