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1 / 3)

關大街北側;還有一次,在老子從周室退出之後,孔子專門趕到老子當時所在的亳州,又向老子請教一些世間的至理。後來,在亳州,建有一個老子的道德中宮,至今在道德中宮的門前,還有一條巷子,叫“問禮巷”。這兩個地方,都聳立著一塊石碑,上面鐫刻著:“孔子問禮碑”。這樣的標誌,極可能是後來崇尚老子的道家人所立的,他們當然想炫耀一下孔子向老子的問禮—畢竟,對於道家來說,如果孔子都曾向老子問禮,那麼,兩家地位的尊卑便可想而知了。

第一次問禮在《論語》上有著清楚的記載:公元前5世紀的某一天,來自黃河邊的孔子乘著一輛破舊的牛車,顛顛簸簸來到洛陽,除了觀看“先王之制”,考察“禮樂之源”之外,就是為了拜訪老子,一個據說是周天子麾下知識最淵博的人。後來曾有人形容2500多年前的這一次道與儒的撞擊,用了“鳳鸞長鳴”之類的詞。其實,對於老子來說,這只不過是一次普通的會面,只是一個小輩向他請教一些問題,而他經常會遇到類似的事情。在老子看來,那個來自黃河邊上的高個子中年書生異常執著,也有點迂腐,他總是囉裡囉唆,甚至有點喋喋不休;他的思想和行為方式,明顯帶著黃河地域文化的規矩和方圓,對於過去的時光,抱有神聖的幻想。那樣的思維方式,跟自己一路觀賞落花流水的視野很不一樣。這一次,究竟孔子向老子問什麼禮,老子又說了些什麼,《論語》中並沒有詳細表明。至於後來的《莊子》,明顯地對這一次相見,含有很多戲謔成分的杜撰。莊子之所以敘述此事,只是為了一如既往地說明孔子的愚笨。相比之下可信度稍強的,是《史記·老子韓非子列傳》,以及西漢初儒家戴聖的《禮記》—在《史記》中,孔子向老子提出的問題是有關周禮的,孔子孜孜不倦耿耿於懷的,仍是往昔的時光。老子便對他說:“你所說的人,他的人和骨骸都已腐朽了,只有他的言論還在。要把你的驕氣和多欲、姿態容色和淫慾之志拋棄掉,這些,對於你來說是沒有好處的。我所要告訴你的,就是這些罷了。”

這個時候,老子正處於一種心灰意懶的厭世狀態,對於執著異常的孔子,當然有些不耐煩。對於這個世界,老子因為懂得,所以厭倦。然後,就應該是逃離了,或者,還想親自求證什麼……於是,老子終於在一個早晨或者夜晚逃離出洛陽,他想得到的,是內心的真正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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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與德 四(1)

為什麼老子要毅然出函谷關消失在大漠之中?有一種說法是:因為老子的故國陳國被滅,老子覺得異常傷心,於是決定離開東土。現在看來,這種理由並不充分,原因在於,以老子的認識水平,對於這樣的興衰沉浮,應該是可以接受的。國家,與人一樣,同樣有著生老病死。這一點,應該不是老子離開的理由。我想,老子離開的理由,還是與生命有關。老子只是對於生命的意義感到困惑,既然一切都是虛幻,那麼,蠅營狗苟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意義呢?尤其是臨近死亡之時,與其被這個世界唾棄,還不如主動從這個世界消失,靜靜地躲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悄然完成最後的一撇一捺—一個人,在洞察了天地萬物之後,最後的結局往往只能選擇皈依。把哲學的思辨轉化為一種實踐,讓自我消失,以求與天地融為一體。人與天較量的結果,只能是人的妥協—就像微塵消失在塵土當中,也像水,向著卑下之處流淌,慢慢地滲透和蒸發……這樣的修行方式,在老子看來,才是求道的不二法門。

老子是一個人騎著青牛出關的。人們真會想象啊,一個人,怎麼可以騎著青牛去西部呢?要知道,出了函谷關後,再往西,就是戈壁,就是茫茫大漠。青牛是無法在大漠中生存的。也許,這是身處中原的人們的想象吧,是那些好心的人,幫老子設計出這樣一個結局—像老子這樣的半人半仙,肯定是不會一個人踽踽獨行的。他肯定會騎一頭什麼—驢,太小,而且形象過於滑稽,都可以劃入喜劇了,只有張果老這樣的喜劇名仙,才會騎著驢,而且還是倒騎;騎馬,那太普通了,而且過於匆匆,缺乏詩意,作為大智者的老子,豈能讓他匆匆忙忙地騎馬呢?於是,老子便只好騎牛了,而且還是青牛,這種牛,當然不是我們在中原和江南隨處可看到的水牛,那是有著神秘的深顏色、泛著綠意的青牛。一個老者,騎著青牛,自然而然地,就呈現出一派大家氣象。對於老子,有這樣的形象設計,至少,可以表達出人們對於一個人的願望,也利於某種境界的提升。

於是,老子就騎著青牛向函谷關而去。對,是一個人,這個曾經的國家圖書館館長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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