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綠一歪頭,一嘟嘴,說,“就是崇拜你!你是護花使者,所有的女孩子在你身邊,都覺得很安全!蘭蘭是,花姨也是!”
我只好把車子靠邊停了下來,因為,我的熱血沸騰了,開不了車了。我趴在方向盤上,熱淚噴湧,世上沒有比信任最值得人激動的了。
綠綠以手臂環繞著我,歪著頭問我,“小紅哥哥,你哭了?”
我抬起了臉,滿臉淚水地說,“為了你的這份信賴,我願赴湯蹈火!”
“不僅是我,還有……”
我伸出手堵住她的嘴,“就你一個人就夠了。”
第73 章 難以“靈魂出竅”
許多年以後,我想到綠綠說的那番話,不一定出於真心,或者,她都不知道她實際上說了什麼,卻把我激動得一塌糊塗。
實際上,我是不可救藥的。
我們到了綠綠的家,綠綠媽安凌顏在外邊等候著,看上去,她已經等了很久了,綠綠有電話,我也有電話,你擔心,你就打個電話唄,她不,她寧可這麼熬著自己。
安凌顏這樣的母親才是別人可以為之激動一次的。
我開著車,停在她跟前,她沒意識到我們,還往旁邊躲我們的車。
我按了一下喇叭,她才看見是我,又看見了綠綠,瘋掉般地撲過來,拉開車門,“怎麼是你們倆!”
我說,“怎麼就不能是我們倆?”
綠綠下了車,安凌顏一把把綠綠摟在懷裡,又隨即放開了,扳著綠綠,前後左右翻著看。
我也下了車,對安凌顏說,“安姑,完璧歸趙,看著合格,請簽收。”
安凌顏用掌根按了兩下眼睛,笑了,“好模好樣的,好模好樣的。”
“不過,我們帶著吃四個碟子八個碗的肚子,誰想到塞了兩碗麵條子,好在還有兩湯匙虎肉醬滷子,總算能說得過去。”
“什麼?虎肉醬滷子?虎肉?哪來的虎肉?”
“讓你閨女慢慢跟你學,我得走了。哎,對了,嚴律己他夫人出事了。”
“出啥事了?”
“讓陽臺上的花盆砸住院了。”綠綠接過話來說。
“砸,砸住院了?!”
我點點頭,“她沒死,算她陽壽沒到,但還能不能起來,脫離開床,就不好說了。”
安凌顏半張著嘴,愣掉了。
嚴夫人,是她既恨又怕的主兒,她非常擔心女兒到嚴夫人的跟前會出意外,但還不敢阻止女兒前去。她在外邊等著綠綠,她那顆心不得象放在鍋裡煎熬般地難受?可是,她又不敢給綠綠打電話或給我打電話,她怕什麼呢?怕嚴夫人埋怨她?還是怕一旦打電話,就傳來有關綠綠的壞訊息?可是,這時她聽到的訊息,不是綠綠的壞訊息,恰恰是她仇人的壞訊息。
是個阻止和自己所愛的人步入婚姻殿堂的人,這個人有多壞?而且,這個壞,是不可消解的,隨著時日增加,單身生活的困頓,會使這種仇恨與日俱增的。
唯一不變的,是始終處於一種惶恐、驚懼的狀態中。有幾次,她都想潛入嚴律己家中,血刃了那個貪婪的女人,或者隱藏在她經常出入的途徑,伏擊她一下子,就象現在這個樣子。
——我想,她會有這種想法的。
可是,嚴夫人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了,安凌顏卻沒有欣喜若狂,歡呼雀躍。也許再往前趕兩年,也許被霸去的,她愛的人還在,她也許能高興。
現在的情緒,隨著這突如其來的事件,把別的東西一古腦翻了出來,重重地堵在她的心口裡,甚至她的呼吸道里,使她感到喘一口氣都非常困難。
停了好一會兒,安凌顏看著我,“是你爸?”
我被她這話問愣了,有點兒張口結舌了,“也許是吧……”
“一定的!你爸恨透她了!”
說這話時,安凌顏咬牙切齒的樣子很猙獰,但我覺得她這個樣子才是正常的。
我得趕快走了,再耗下去,有可能說走嘴了,把“乾紅”那小子供出來。
再有,我得趕快去陶哥那裡,把花盆指紋問題搞清楚。再耽誤下去,恐怕錯過了時機。
我就向安凌顏告別,“有話問你閨女吧,她全程在場,我得回了,還有事。”
“明天你來,”安凌顏在後邊喊著對我說,“明天是父親節,咱給你爸好好做一頓!也告慰他一下。”
噢?明天是父親節?這兩年不知是誰整的,動不動就拱出個節來。不過,父親節是應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