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鳳智這虎頭虎腦的,竟然還能接生,這真是個奇蹟!”
(4)
聶鳳智有一次到某地療養,保衛處長和療養院的政委,安排了一位政治上可靠、保健護理水平高、人品純正的護理員負責護理。在聶司令與這位護理員的幾次接觸中,發現她非常文靜,於是索性叫她“小靜”。可司令員“小靜小靜”的,這個“小靜”不僅不多言多語,更少見面帶笑容。這與她的年齡極不相稱。是不是她在首長面前拘謹?還是她內心有什麼難言之苦?聶司令決定解決這個謎團。
一天,他從年輕人最可能的問題“接近”,問道:“小靜,你也不小了,有沒有戀愛談物件呀?”
誰知“小靜”一問就眼淚巴巴,再問,竟然哭起來了。司令員又勸又安慰,就是“無效”,最後,他只好拿出了從不輕易動用的“司令員”的身份對“小靜”“打保票”說:
“你要是信得過我這個當司令的,你就把心裡的話跟我說,有什麼難辦的事,我保證盡我最大的努力幫你解決,我說話算話。”
聶司令竟然在自己一個小小的護理員前“下保證”,“小靜”驚呆了。不說吧,就辜負了老司令;說吧,又怕為自己這點事給司令員添麻煩。正在她猶豫難決之際,聶司令又來了個激將法,不急不慢地對小靜說道:“小靜啊小靜,你連我這個當司令的都信不過啦?”
“小靜”一聽慌神了,急忙把壓在心裡的話傾訴一光。
事情是這樣,她認識了一位來院療養的飛行員,兩人相愛了,可年初兩人打結婚報告時,保衛處長和政委立即找她談話,說與飛行員結婚的物件,其家庭歷史和政治背景必須絕對純潔。而“小靜”的父親曾被定為右派,所以組織上不同意這樁婚事。聶司令聽了“小靜”的陳述,哈哈大笑起來,弄得“小靜”怪不好意思的。
當天下午,保衛處長和療養院的政委被叫到司令員床前,聶鳳智板起面孔,對兩人責問道:
“你們對我有什麼意見,當面給我提嘛!也可以向上級反映嘛!”
這兩個“嘛”頓時就把兩位下級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首長,這、這……”
“你們不應該在背後來整我嘛。”司令員一個“嘛”來了。
“首長,我們沒、沒整呀!”
“那你們為什麼對我的安全,這樣不負責任嘛。”又一個“嘛”後,司令員敲著桌子說:“我就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選了這麼一個右派的女兒,選一個連與飛行員結婚都沒資格的護理員來給我作護理工作,你們用心何在?嗯?”
這時,保衛處長和政委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保衛處長吞吞吐吐地忙解釋道:“司令員請您放心,‘小靜’父親被定為右派的時候,那時她才是個孩子。再說,她母親是個立場堅定,原則性很強的共產黨員哪!”
政委也急忙解釋說:“小靜是個有文化、有業務能力、服務態度最好的護理員,要不,我們怎麼敢讓她來為首長作護理工作……”
聶司令聽完了他倆的解釋,半信半疑地追問了一句;“你們說的可是真話?”
兩人齊聲回答:“我們決不敢在首長面前說假話,我們以黨籍作保證。”
這時司令員還是不動聲色,繼續追問:“既然小靜表現這麼好,可以為我這個當司令的作護理員,那為什麼她不能與一個飛行員結婚呢?是不是因為飛行員是我們的天之驕子呢?”
25。將軍逸事(3)
政委搶先回答說:“我看,小靜他們倆完全可以結婚。”
保衛處長更加肯定地回答說:“我看完全可以!”
這時,聶司令拉開抽屜,“亮”出了“小靜”的那張結婚報告,客客氣氣地說道:
“那就請你們二位簽字吧。”
待政委與處長簽完字後,聶司令大笑著說:
“謝謝二位啦!”
(5)
1984年春,王宣被組織上選調為聶鳳智的秘書。這是他最後一任的秘書。雖然聶鳳智已經離休了,但為將軍做秘書,王宣仍然覺得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當他去忐忑不安地來到首長面前時,他作了接受首長的審視和詢問的種種準備,甚至熟背了軍區師以上單位的番號、代號、駐地、主官名單,以及裝備、編制、任務等等。沒料到聶鳳智什麼也沒問,見他來了,只是從口袋裡摸出10元錢對他說:
“你給我當秘書不難,注意兩點:第一、我不許親屬子女和身邊工作人員打著我的招牌辦事,當然也包括你;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