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情做得過,我便立即做了!”
張玉虎給她氣得七竅生煙,怒道:“那麼咱們好好比劃一下!”龍小姐笑得彎下了腰,道:“你這樣生氣好沒來由,只許你做人情,我就不能做人情嗎?我賣情面給武當派,總比你給什麼沐國公做人情好得多!”張玉虎這才聽出龍小姐剛才那番說話,什麼“見高即拜,見低即踩”,原來是調侃他的。氣道:“你知道什麼?我放走雲南省的貢物,哪裡是為了沐國公!”龍小姐道:“我管你是為誰?你不肯說,我也沒工夫聽。對不住,我失陪啦!”腳尖一長,立刻從破窗跳出,竄出視窗之時,還轉過頭來向張玉虎笑了一笑,玉手一揚,原來她把那盛著湖南省貢物的寶囊也帶走了。
張玉虎叫道:“喂,你講不講道理了停下來,停下來,咱們說個清楚!”拔腳疾迫,龍小姐在前面笑道:“呀!你這個人真是纏夾不清。這個時候,誰耐煩聽你的歪理。”張玉虎心道:“且追上你再說。”就在此時,忽然聽得山風隱隱送來孤雲道人怒罵的聲音:“死丫頭,死丫頭,氣死我也……”張玉虎怔了一怔,心中奇道:“她放走他們,他們反而罵她?”心念未已,只聽得急促的腳步聲也傳來了,又聽得屈九疑道:“算了吧,還追什麼?大丈夫能屈能伸,就讓這黃毛丫頭得意一回,待咱們查清楚了她的來歷再說。”
張玉虎心中一動,想道:“莫非她已把湖北省的貢物劫走了,怎麼連我也看不出來。”但聽得前面龍小姐格格的笑聲,背影已轉過了山坳。張玉虎銜尾急追,兩人都是上等的輕功,但見兩旁樹木,閃電般不住後退,不須多久,已把屈九疑和孤雲道人遠遠拋在後面。
龍小姐似乎是有意與張玉虎較量輕功,任憑他大呼小叫,腳步始終不停,張玉虎拿她沒法,只好忍著悶氣,使出渾身本領,追逐她的背影,直追到東方發白,龍小姐才緩下步來。回眸笑道:“第一場較量輕功,就算和了吧,你累不累?”張玉虎四下一瞧,在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已過了仙霞關了,一算最少已跑了兩百里路,心中亦不禁有點駭然,見龍小姐氣定神閒,而自己的額角卻是微微沁汗,對她又是生氣,又是佩服。
龍小姐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咱們是初相識的朋友。你送了我幾百里路程,我可不敢再勞駕啦。喂,你怎的不和我道別,難道還想再送一程嗎?”張玉虎道:“別說笑話,貢物拿來!”龍小姐道:“哪一省的貢物?”不待張玉虎答覆,又自笑道:“對啦,湖北省的貢物我還沒瞧清楚是什麼東西?待我看看,若然不合我的心意,我就給你。”探手入囊,抽出一條鑲金樓玉的腰帶,張玉虎心中大奇,想道:“這條腰帶雖然名貴,卻也不算是什麼寶物,難道湖北省的貢物竟然只是這一樣東西?”方自懷疑,只見龍小姐拇指一按,那條腰帶原來是裝有機括的,倏地兩這一分,但見寶氣外宣,光華耀眼,腰帶裡竟然是鑲滿了又圓又大的夜明珠!
龍小姐美目一盼,微微笑道:“好傢伙,原來湖北省的貢物比湖南的還要值錢。這裡面有三十六顆夜明珠,拿去給波斯胡估價,我看每一顆夜明珠,最少要值十萬兩銀子!怪不得湖北省的巡撫要驚動武當門下的兩位大弟子給他保鏢。”張玉虎這才知道,原來龍小姐在方廟中揮袖救人之際,竟然用了絕妙的手法,將孤雲道人的緊身腰帶解了下來,怪不得他那樣尷尬。張玉虎跟隨黑白摸訶多年,識得寶物的價值,誠如龍小姐所說,這些夜明珠,每顆最少要值十萬銀兩子!
龍小姐將腰帶一收,笑道:“這些珠子正合我的心意,不能給你。湖南省的貢物,你若想要,我可以分你兩成。”張玉虎怒道:“誰和你討價還價?你所劫的貢物,不論是哪一省的,我全部要。”龍小姐“哎喲”叫道:“好大的胃口!我為什麼要給你?搶人啦!青天白日有人要搶東西呀!”張玉虎怔了一怔,只聽得樹林中有人應道:“小姐,來啦!”
張玉虎怒道:“好呀,原來你在此地伏下幫手,你邀了幫手,難道我便怕你不成?”話聲未停,只見樹林中跑出的人,竟然是兩個少女,看來只不過是十四五歲左右,張玉虎呆了一呆,只聽得龍小姐說道:“春杏和冬梅呢?”左邊那個少女答道:“春杏、冬梅兩位姐姐劫江西省貢物去了,她們說得手之後,就在浙江省內恭候小姐。”龍小姐道:“好,我昨夜劫了湖南、湖北兩省的貢物,帶在身上,累贅得很,你們給我先帶去,也在浙江省內等我。”張玉虎呆了一呆,想起沐磷所說的雲貴兩省貢物被劫的經過,心道:“原來這兩個小妞是她的丫鬟。”
但聽得呼的一聲,龍小姐左手把盛著湖南省貢物的寶囊拋給另一個丫鬟,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