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他也早料到這本奇書定然深奧難解,所以他才要騙得陰秀蘭的芳心,好請她傳授,如今雙方已經翻臉成仇,當然不能再施用軟功了,但卻也還要儲存陰秀蘭的性命。
翻了幾頁,只見其中有一條是說“毒霧金針火焰彈”的,毒霧吸入之後,可以令人血液中毒,逐漸變成癱子,但這種毒霧,若有第一流的名醫還可以用清血拔毒之法療治,最厲害的是浸過毒的金針,只有他們的解藥才可救治,否則縱有多好的內功,多靈妙的解毒散,至遲也不過在三月之後,便要全身潰爛而亡!
喬少少包紮好斷臂,喝令店家倒了一盆水來,抹乾淨臉上的血汙,在盆中一照,只見自己已變得奇醜無比,他一生以風流自許,一照見自己這副顏容,簡直比中了毒針還更憤恨,盛怒之下,噼噼啪啪將陰秀蘭打了幾記耳光,將她挾於臂下,走出店門,門外有一輛馬車。是這家店家備來接客的,大約是剛剛準備出去迎接貴客。馬車正好套上,喬少少大喝一聲,將車上的御者一掌劈倒,騰的加上一腳將他踢開,卻將陰秀蘭擲入車內,恨恨說道:“好,我讓你笑,我雖然變了個醜八怪,你還是我的妻子,跟我回家去拜見公公吧!”跳上馬車,放馬疾馳。店中的夥計,見他如此兇狠,哪敢攔阻?
陰秀蘭本就拼著和他同歸於盡,所以剛才吃了耳光,仍是得意狂笑。如今聽了這話,卻不由得魂飛魄散,她被制了穴道,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怕他真的強迫自己成親,那就比死還要難堪百倍了!
喬少少發了一頓脾氣,忽覺頭暈腦脹,腥悶難堪,不由得心頭一凜,急忙鎮攝心神,做了一會吐納功夫,氣透十二重樓,過了好一會子,這才恢復原狀。原來他受了毒傷,這是一種慢性侵蝕的奇毒,最忌大喜、大怒、大哀、大樂,必須清心寡慾,再仗著本身的功力,方能阻滯毒性的侵蝕。幸而如此,喬少少雖然恨極了陰秀蘭,卻也不敢在路上汙辱她。這時他只有一個希望,希望陰秀蘭被他嚇倒,或者受不過折磨,與他妥協,指出解藥。若是陰秀蘭不肯就範,他就只有希望在一個月之內,趕回崑崙山,以他父親的絕頂神功,照百毒真經所講,最少還可以給他延長三個月的壽命,在這三個月中,或者是想法迫陰秀蘭交出解藥,或者是訪尋使毒的高手!請他辨認出哪一種才是對症的解藥。反正陰秀蘭所藏的各種解藥,都已在他的囊中,尚未至於完全絕望。
一路上陰秀蘭受盡折磨,怎樣也不肯向他屈服,她早已拼了一死了,不過她卻有一樁未了的心願,她還未曾得向龍劍虹表白她的心事,所以她受盡折磨,也還不肯自殺。
再說龍劍虹與凌雲鳳一攬同行,倒不寂寞,凌雲鳳將她靜中參悟的劍法,白天講給龍劍虹聽,晚上休息之時,又再互相切磋,龍劍虹的功力雖是與凌雲鳳相去甚遠,但她聰明絕頂,時不時也會提出一些精闢的見解,正所謂教學相長,兩人都有益處,當然龍劍虹所得的益處更大。這樣過了十多天,在漫長的旅程中,凌雲鳳已把自己在劍術上的心得,毫不隱瞞的都傳給了龍劍虹。
這一日她們在草原上趕路,黃昏時候,尚未找到一處可以投宿的人家,天上黑雲密佈,眼看大雨將臨,她們想在山上找尋一處洞穴避雨,剛剛進入山谷,便發現一座廟宇,龍劍虹笑道:“天無絕人之路,正好借宿一宵。”走入廟門,忽覺酒香撲鼻,有一個人哈哈大笑道:“以管老前輩的威望,喬老怪哪有不結納之理?哈,哈!南北兩大宗師會合,再加上摘星上人,還怕什麼張丹楓?陽宗海在自四方奔跑,功勞卻不得不讓給咱們了。”凌雲鳳吃了一驚,聽這聲音好熟,立即止住腳步。可是裡面的人已經察覺,一聲喝道:“外面是什麼人?”天空閃了幾下電光,霹靂一聲,大雨傾盆而降,凌雲鳳技高膽大,明知裡面的乃是敵人,卻也傲然不懼,立即應道:“是避頑來的。”與龍劍虹急急跑進廟中,只見大殿上有一堆火,火堆旁邊有兩個人正在喝酒,一個是五十左右,短小精悍的老人,另一個則是三十左右的粗豪漢子。他們突然看見兩個少女進來,也不禁好生詫異!
雙方打了一個照面,那短小精悍的鷹鼻老者呆了一呆,突然哈哈笑道:“原來是凌女俠,一別十一年,想不到在這裡幸會!”凌雲鳳冷冷說道:“難為婁大統領還記得我,令師又出山了麼?”那老者道:“家師前年已去世了。聽說凌女俠與霍大俠在天山合籍雙修,精研劍法,老夫當真是羨慕得緊,卻原來賢伉儷尚未忘情江湖麼?霍大俠怎麼不見?”
原來這個鷹鼻老者正是與陽宗海同時的前御林軍統領婁桐蓀,十年前在杭州一戰,他被於承珠用金花打穿了琵琶骨,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