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營生!”
曹又難的目光不覺轉到地下的兩具屍體上,頃刻間的感受,不知是悲憤抑或怯懼?他望一眼那邊滿頭滿臉是血的沙人貴,意識沮喪極了:“謝青楓,‘瑞昌縣’牢房與山神廟的事,大概也都是你乾的?”
謝青楓道:“當然,為了小媚,不得不辛苦點,一事不煩二主,嗯?”
沙人貴抹了一手的血,恨恨地往褲管上擦去,咬牙切齒的叫罵起來:“姓謝的,老子們與你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向來是河井水互不相犯,只為了一個臭娘們,你他娘就衝著‘北斗七星會’下這等的毒手,闖道混世有你這樣混法的?”
眼角微瞄沙人貴,謝青楓這次卻沒有慍惱,他不緊不慢的道:“殺人只要有理由,不必有仇怨,沙人貴,就像你們各位,雙手染血,殺人無計,莫非也都為了與人有仇有怨?”
沙人貴咆哮著:“我們殺人的理由是為了吃飯,你呢?你他娘又有什麼鳥的個理由?”
謝青楓淡然道:“我的理由是因為小媚,沙人貴,你們要殺小媚,我就只好對不住你們,而且,事情一旦開了頭,便必須使它有個終結,虎頭蛇尾是不對的,如今,我正在進行終結的過程。”
又抹了一把淌在腮頰上的鮮血,沙人貴掂了掂手中的“狼牙飛棒”,大聲吼叫:“孃的個皮,口口聲聲小媚小媚,正是戀姦情熱,一對姦夫淫婦,小媚現在何處?叫她滾出來,自己賴躲著不敢伸頭,盡把事情朝別人身上推,算不得夠種夠膽!”
謝青楓竟然笑了:“沙人貴,你真是個粗胚,不折不扣的粗胚,鬥殺對決,也該講究點氣氛情調,囂叫謾罵,不覺得太煞風景麼?”
狠狠一跺腳,沙人貴大吼:“我要你把紫凌煙那賤貨叫出來,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會怎麼給她氣氛、給她情調,這個狠心毒婦,看我能不能活剝了她!”
謝青楓道:“放心,沙人貴,她會露面的,她一定會露面,問題在於只怕你活剝不了她,等她出現,就如同惡魔索命,必將活殺於你!”
沙人貴口沫橫飛的怪叫:“讓我們試試,謝青楓,讓我們試試!”
謝青楓的“鐵砧”輕輕擺動,森寒的芒焰亦在隱泛冷眼,他平靜的道:
“自然要試,沙人貴,無須等小媚來試,我們就可以先試,確實的說,早已經開始試了,現在要做的,只是接續下去而已!”
曹又難低啞的插進來道:“謝青楓,你的主意,難道沒有更改的餘地?你一定要豁到底?”
搖搖頭,謝青楓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事情一旦開了頭,就必須有個終結,不應該虎頭蛇尾;曹又難,砸爛了攤子,就要收拾乾淨,否則,爛攤子留下來會增加許多麻煩,你說是麼?”
深深吸了口氣,曹又難的表情十分痛苦:“也罷,是你逼得我們毫無選擇,唯有以死相拼!”
謝青楓眉梢子揚起:“記得你先前說過,生活本身便是一連串永無休止的爭鬥,除了鬥到死,就只有一直鬥下去;曹又難,你說得相當透徹,可見你也和我一樣,早已洞悉了人生的無奈,沒有錯,除了鬥到死,就只有一直鬥下去!”
一聲暴叫出自沙人貴嘴裡:“老子就鬥你這狗孃養的!”
隨著他的叫嚷,“轟”聲破空之響傳來,“狼牙飛棒”的棒頭已脫柄射出,錐尖閃映於夜色之中,活像一張利齒森森的巨吻!
謝青楓略往後仰,“鐵砧”橫起,飛棒卻突兀變化了它原來的路線,一晃之下跳擊向謝青楓的中盤,於是,“鐵砧”猝然切落,“嗆啷”一聲撞震,飛棒已經斜砸在地,搗得泥沙四揚!
就在這時,謝青楓聽到一陣細碎的衣袂飄風之聲響起,響聲不是接近,卻是遠去,他驀地回首,乖乖,那曹又難,“北斗七星會”的二大爺“斷掌”
曹又難,居然臨陣退縮,腳底抹油,拋下他的兄弟不管,獨自逃之夭夭了!
曹又難玩的這一手,不但謝青楓有些啼笑皆非的意外,連他的老夥計沙人貴也不禁目瞪口呆,瞧著曹又難亡命飛跑的背影,幾乎不敢相信這竟是事實!
謝青楓聳聳肩,提高了嗓音道:“小媚,你不要現身,暗裡綴著姓曹的,踩明他的窩身處再來通知我,記得切勿輕舉妄動;姓曹的是往山上逃,應該會在左近留足,我不走遠,就在那破山神廟裡等你……”
“叮”的一顆小石頭丟到謝青楓腳前,表示紫凌煙已經照著他的吩咐去做了,擲石之舉意同回應。
沙人貴忙循著小石丟來的方向探頭探腦,而夜色深沉,卻是任什麼端倪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