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僕人端了一碗東西過來。
“這是皇上吩咐了的‘人參定痛湯’,給大人這時服用。”
“Shit。”又是這玩意!難聞透了!我的眉毛一下子皺得很深。
“大人?”又是這副聽上去像哀求,其實是威脅的語氣。
“Damned!”我從他們手裡奪過那隻碗,閉上眼睛一口吞了——還好,這次的糖放了不少。
收拾完以後,差不多是中午了,於是我留在這裡順便吃了頓簡單的午飯。今天皇上似乎很忙,一直沒有回來,我可以稍微出去逛一會兒——在僕人們的監視下,因為皇上下過命令說要我今晚也必須留在這裡過夜。他媽的!
我決定像往常那樣去樂府司找顏尚昕,便差遣這裡的一個僕人回我住的地方去通知瑞喜,帶上我的吉他去那裡等我。
但這簡單娛樂的計劃也不能順利實現——
“他……姐姐的兒子?”
“正是。”那個我很熟悉,卻一直不知道名字的樂工點頭道。“他外甥過週歲,顏師傅前往赴宴道賀去了。”
“什麼時候他會回來?”我還不知道顏尚昕有個已婚的姐姐——關於他自己的事,這傢伙什麼都不跟我提。
“這……聽說他姐姐是嫁與的京畿富戶,恐怕一天之內是趕不了來回,大約得待明日吧。”
“哦……多謝你。”
“這……不敢當!不敢當!”他顯得有些受寵若驚,不住地點頭哈腰,我無奈地笑笑——已經懶得應付這樣的局面了。
在我失望地正要從這裡走出去時,瑞喜氣喘吁吁地抱著用布裹好的吉他才趕到。這地方實在太落後了,富麗堂皇地像座宮殿,卻連一臺電話都沒裝——還有電燈、電視……好了,我們不說那些。
“大人!”他看到我後欣喜地點頭一笑,我的心情也因此稍微好了一點。
“大人為何要走?今日不練了麼?”很快,他也注意到我的行動趨勢。
“恩……”我看看他手裡的吉他,又回頭看看門裡那群正在練習彈奏的人:真是的,難道我就不能給自己找點樂趣嗎?誰說樂隊成員不能單獨練習?!
“要!今日也要!”我從他手裡把吉他接過,提在手裡重新回到那座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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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樂工見到珀希離去,無不感到鬆了口氣,卻也多少有點失望。雖說想聽他彈奏,順便偷師,但沒了顏尚昕在,誰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位名為樂師、實乃天子寵兒的人物。
結果沒一會兒,他又轉了回來,還帶上他那盞異琴,眾人心頭又緊了上來。
“珀師傅,這是所為何事?”新任樂師長黎壽年上前詢問;論品銜,他是正四,坊工之間亦俱以“師傅”相稱。
“我來練琴。”珀希微微一笑,隨即坐上瑞喜為他搬來的凳子,就要開彈。“不要在意我,你們也練!”
“這……也罷,在下便不叨擾了。”其實也對,這裡本來就是宮裡樂工們演習交流之所;黎壽年頓覺自己的言語造次了。好在往日幾番觀察,看這孩子像是單純之人,估計也多心不到那裡去。賠笑一下,管自己的事去了。
其餘眾人也不敢多看,急忙忙收回視線,心不在焉地擺弄幾下,但無不豎了耳朵聆聽珀希所彈之曲調,將其記下,以便模仿。
不知是不是缺了顏尚昕,心頭不快的緣故,今日珀希彈奏的音色往往低靡不振,細聽還覺得悲慼,雖然豔陽高照,仍讓人心生出淡淡的涼意。
門外悉悉簌簌一陣響動,不一會兒聽見太監的聲音報道:“堇王殿下駕到——”
今日的事故是出了一層又一層,剛把這頭放心了,又一個事兒多的主上了門,還是極難逢上的。黎壽年只覺得額頭被風吹起一絲冰涼。
“微臣黎壽年恭迎堇王殿下千歲!”黎壽年上前鞠躬請禮。
“平身吧!”孩童稚嫩的聲音不屑道,看也不看對方一眼,徑直朝此番前來的目標走去——
“喂!你就是那番人樂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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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胖呼呼的男孩,大約十歲,穿著華麗花哨的衣服,微小的髮髻上戴著一個愚蠢的紅色絨球,配上他那高傲神情非常有趣。我立刻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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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麼?大膽番人,見了本王還不下跪!”他朝我大聲吼道,我從其他人的表現知道這小子準是這裡的某位貴族,但他的樣子實在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