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郡,郡守衙門。
“將軍,你說我們的奏報回京了那麼久,怎麼汴京那邊卻一直沒有訊息來啊?
這要殺要剮的總得給人一個痛快吧,這樣拖著俺心底裡不踏實啊。”
公堂內,五大三粗的雷威滿臉糾結的抱怨著,坐在上首的季文衝又好到了哪裡去?
同樣凝著眉不說話。
自從上次亂軍攻城,裡面百姓造反把蘇南郡的高階官員都給殺了個乾乾淨淨後,季文衝一行便只能暫時接管了整個蘇南城。
對蘇南城進行了軍管,這些時日在將事情的過程奏報上去後(當然是經過藝術加工的),季文衝就一直在等京城的回信對這件事的處理方法。
但是沒想到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龍衛軍甚至都趁這個空隙把在蘇南郡作亂的亂軍全都給收拾了。
再加上一郡最高首府被軍管,整個蘇南郡也都被軍管了起來,季文衝一個武夫哪裡懂得怎麼處理政務啊?
乾脆就直接按照軍中的規矩來,森嚴的軍規讓很多人都不自在,特別是那些原本有特權的人,但是季文衝可不管你們什麼背景,敢犯定下軍規就砍!
砍著砍著就都老實了,雖然誰都知道季文衝不敢大肆殺人,但是殺雞儆猴他還是乾的,誰都不想當被用來敬猴的雞。
於是在嚴苛的軍規下原本沸反盈天,民怨四起的蘇南郡反而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大家各司其職,幹木工的就幹木工,種地的就種地,該幹啥幹啥!
至於說失去了土地活不下去的那些百姓,正好在季文衝他們來之前他們已經殺了很多地主,蘇南郡的高官們死後整個衙門也落入了季文衝手裡,就連他們的家產也一樣。
所以供應的糧食還拿的出來,至於地就更簡單了,直接把那些地主士紳們被殺光了的縣府的地都給分了出去,先讓他們種著,也好讓他們安心。
雖然最後能不能是他們的季文衝不知道,但最起碼現在拿到了地還有了救濟糧的百姓們倒是安靜了下來,興高采烈的開始收拾起分到的地,看的周圍的其他士紳們那是眼睛都紅了!
不是沒有人想透過送好處給季文衝來把那些已經變成無主的地給劃撥到他們名下。
但一來季文衝知道事情的輕重,再者說他只是個過客,這錢若是收了,就落了把柄到他們手上。
所以這些錢季文衝是一文不收,非但不收還把送禮的那十幾家給抓了起來,罪名就是賄賂軍隊,意圖謀反,直接把他們家都給抄了!
好傢伙,此事一出,所有人都是悚然一驚!
這斯是瘋了不成?
你不收禮也就算了,怎麼還把送禮的給抓了,還扣了那麼大一個罪名,你丫是真的狗啊!
就這樣,季文衝雖然沒收禮,但是手中掌控的物資卻更多了,而有了前面十幾家的以身犯險,剩下的那些地主士紳們也就不敢再打那些無主土地的主意了。
誰都怕這廝再次犯病,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就不好了。
這武夫終究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只要還活著以後就還有機會,等他離開了,這蘇南城不就又是他們的天下了嗎。
地主士紳們想的很透徹。
就這樣蘇南郡的亂象暫且是平定了,但季文衝這邊,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汴京的回信,他們反而是慌了!
“你不踏實,難道本將就踏實不成?
這汴京什麼回信我們又控制不了,只能等,等到回信了就行了。”季文衝沒好氣道。
雷威卻一副抓耳撓腮的模樣煩躁道:“可俺等不住啊!”
“等不住也得等!本將警告你,我們現在什麼情況都還沒個定論呢,你可別再給本將搞事,否則到時候惹意外別怪我不幫你!”
季文衝鄭重的警告著,雷威雖然耐不住性子,但這家主將都發話了,他也就只能強按著自己的性子,準備繼續等下去,準備繼續等下去。
然而就在兩個人交談結束之後,忽然有一兵士急匆匆前來稟報。
“報!稟將軍,門外來了一人,說是汴京的信使,要求見將軍!”
剛剛才放下些許心的季文衝二人當即就站了起來。
季文衝更是著急忙慌的問道:“你為何不直接把他接進來?”
那守衛卻臉色怪異了起來。
季文衝見狀,立即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兵士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將軍,哪個自稱信使的人樣子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