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都到了大興縣外,亂民都擺出了抵抗的架勢了,沒想到李定國居然不進攻,反而讓軍隊在城外駐紮了起來,這頓時引起了何希泥的疑惑。
大帳中。
李定國帶著一眾部將掀開簾子走了進來,何希泥跟在其後。
待眾人落坐,何希泥便急不可耐的起身問道:
“李將軍,如今情況如此明朗了,佔據大興縣的亂民絕對不可能投降,您為什麼還不讓軍隊攻城呢?
反而還讓軍隊在城外開始駐紮起來?”
李定國聽了他的話,當即微微一笑,抬了抬手笑道:“何縣尉,本將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他這番話險些讓何希泥愣在當場,明知道自己急,還讓自己先別急,這是什麼話?
然而李定國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慢慢冷靜了下來。
“本將不是不攻城,只是在攻城之前大軍需要先進行一番準備才行。
如今我大軍剛至,手中什麼攻城器械都沒有,難不成讓將士們徒手頂著對方的攻擊攻城嗎?
不過是一些亂民而已,他們還不配讓我平倭軍拼著巨大的傷亡進行這種換命似的攻擊。”
何希泥冷靜了下來,他也知道對方不可能讓自己手下的軍隊做這種無用的犧牲。
可是難道停下來就能有攻城器械了嗎?
除非他們想先造!
可不說有沒有會造的工匠的問題,就是時間,等他們造出來都什麼時候了?
“將軍可是要現造攻城器械?這時間方面恐怕來不及吧?”何希泥道。
李定國卻笑著搖了搖頭:“何縣尉說笑了,攻城在即,現造哪裡來的及?”
“若不現造,又哪裡來的攻城器械?”
李定國微微一笑道:“這點何縣尉就不必擔心了,我軍中隨軍帶著工匠,且各種攻城器械的零部件都有隨軍而來。
只需給本將一夜時間,讓工匠們將各種攻城器械的零件組裝起來,明日清晨我等便可攻城了。
而且,我等明明已經圍城,卻一天一夜也不去攻城,這也能給城內的亂民帶來極大的心裡壓力,乃一舉兩得之事,何樂而不為呢?”
聽到這兒,何希泥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有後手啊,怪不得會如此做呢。
當即他便也放鬆了下來。
與他們這邊的放鬆等待不同,此時在大興縣城城牆上,本來做好了抵禦平倭軍攻城準備的亂民們等了半響,發現對方居然沒有進攻!
非但沒有進攻,還在不遠處直接紮起了營來,頓時就傻眼了!
對方這是要幹什麼?
難不成是要堵他們的門嗎?
可,這也不像啊,沒道理堵門只堵東門吧?
這西南北三門可沒有人看守,他們要走隨時都可以走的啊。
東門城牆上,看著在遠處開始紮營的平倭軍,作為本次暴亂的帶頭人,黃岡早就知道他們的行為肯定會引來官軍的圍剿了。
不過他不怕!
作為當地人,他深知當地朝廷這些軍隊有多水!
不僅水人數還不多,朝廷又拖軍餉,就是朝廷讓他們來鎮壓他們,恐怕他們也不會出力,最多裝裝樣子而已。
再者說了,他也沒想到這次暴動他居然能引的近二十萬礦工全部暴動,這下他也是騎虎難下了,不過手下有著二十萬的精壯漢子,他心裡也有底氣的很。
朝廷就算派兵來,他也有信心能夠擋的住,他們可是二十萬人啊!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朝廷在湘北的軍人給淹了吧?
但是!
讓他沒想到的是,朝廷確實是派兵了,不過派的不是湘北的那群老爺兵,而是眼前這支甲冑懼全的精兵!
這顯然都是從郡外調過來的,而且人數還不少,看著無邊無際。
老話說的好,人一過萬無邊無沿!
這少說也有上萬人了吧!
看著這隻官軍狗,本來他還挺擔心的,但是這隻官軍的表現卻讓他實在看不明白。
當自己這邊明確拒絕後,對方居然沒有直接攻城,反而開始在原地紮營起來了!
他們居然在紮營!還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紮營!
這不僅奇怪,還是在無視他們!
“黃老大,你看這是個什麼情況?這些官軍怎麼不攻城啊?”
黃岡身邊另一個礦區的領頭人看著眼前的場景滿臉不解,轉頭看向了黃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