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亦或者有的人他不想讓這個訊息隱匿下去。
故而,當趙俊決定讓張政負責今年的京察之事後,很快訊息就傳遍了整個汴京城。
在京的官員一下全都慌了。
當然有的人還是很自信的。
認為只要是人就不會沒有弱點。
故而,之後的這些天,張政收到了很多的邀請。
都是各個部門的官員的宴席邀請,有的甚至是一部主官。
比如今天張政就接到了刑部尚書韓繼榮的邀請。
其餘的張政都能推,這一部尚書的邀請他卻是推不了了。
無奈只能應了下來。
晚間,百官剛剛下職,皇宮門口,早早的就有馬車在此等候。
張政剛出吏部衙門大門,就見到韓繼榮堂堂一部尚書已經親自等在了門口,臉色頓時就是一變。
最後也只能無奈的硬著頭皮過去。
拱手道:“韓尚書,下官怎擔得起尚書親自等候,當真是折煞下官了。”
韓繼榮卻哈哈大笑故作親近的拍了拍張政的肩膀笑道:
“太和說的哪裡話,本來今天就是本官請的太和赴宴,我這個主人家等等客人有什麼?
今天只是私宴,非公宴,我等不論官職,都是同僚。
太和不必太過拘束,隨意便好!”
他話都說成這樣了,張政還能說什麼只得苦笑著點點頭跟著上了車,向著定好的淮河樓而去。
而宮門口的此番場景很快就傳到了趙俊的耳中。
御書房中,聽完皇城司的彙報,一旁王懷恩便滿臉憂心忡忡道:“陛下,如今這張侍郎被那韓繼榮給請走了,陛下您讓張侍郎繼續負責京察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聞言趙俊手中動作未停,笑著搖了搖頭道:“王伴伴放心便是,若是他張太和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拉攏的人,朕也就不會讓他主持京察了。
此人性格堅毅,只要認定的事就會堅守本心的做下去,其他的外界干擾是動搖不了他的。”
王懷恩是有些擔心,憂心道:“可陛下,張侍郎他還是人,只要是人就有弱點。
這次京察要查的那一批,他們可是最擅長抓住人性的弱點,並將他們拉攏到自己的陣營中的。
張侍郎真的能擋得住他們的誘惑嗎?”
趙俊自信十足道:“他張太和若是連這點誘惑都受不住,那他就太辜負朕的期望了,真對他的期望可不僅僅只是一個侍郎或者尚書。
他是有大才的,當初他政事堂畢業的大考朕就看了出來,讓他在下面歷練了那些年,若是他是一個看不懂形式的人,那就當朕是瞎了眼吧。
再者說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朕將此事交給了他,那朕就要相信他。”
“希望一切如陛下所期盼的吧。”
王懷恩嘆著氣道。
淮河樓。
這是汴京唯一一家由東南富商集資修建的酒樓,酒樓之豪華比之如今的汴京第一口飛雲大酒樓都不逞多讓。
一經營業便立即成了朝中眾多官員的常去之地。
更重要的是,整個汴京都知道飛雲大酒樓是聖上的企業,像有一些東西不能讓聖上知道的,如果在飛雲大酒樓裡面談,那就有極大的可能洩密。
而淮河樓卻是完全由東南富商修建的,雖然難免會被國衛司或者是皇城司的人混進去。
但總歸說話還是方便一點的。
淮河樓總共六層樓,每一層樓都有對應的登樓要求,身份錢財不夠的你就不能往上,施行了嚴格的分級制度。
同樣這淮河樓的消費也不容小覷,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
今日,韓繼榮做東請張政赴宴自然不會在一到五層,直接便將第六層給包了下來。
作為六部之一的尚書,他還是有這個資格的。
當張政跟著帶路的韓繼榮上到六樓後,這裡的景象著實是嚇了他一跳。
不是這裡有多豪華,多奢靡。
曾經作為一郡之首的他,什麼沒見過?
這淮河樓雖然裝修的金碧輝煌,古樸典雅,每一樣東西哪怕只是個擺件,恐怕都價值不菲。
可這都不足以讓張政震驚。
真正讓他震驚的是在這淮河口酒樓,竟已經密密麻麻的佔滿了人。
見到他被韓繼榮帶了進來後,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就聚集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