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再回來了,你自己多珍重——”
“你,你說什麼,不回來了?”夏鴻錯愕地抬起頭來,面色也變得和吳思翰一樣的蒼白。
“是。”吳思翰苦笑了一下,說,“我已經打好行李,很快就會離開這座城市。這裡先和你道個別,你快畢業了吧?我和伍思萍已經打過招呼了,她到時候會替你說話,你就留在East吧——”
夏鴻的頭腦裡一片空白,吳思翰在和她說什麼她都沒有聽見,她只聽見他說要永遠離開她,不再回來了。突然心裡像是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心房裡空蕩蕩的,她怔怔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
“以後要記得自己照顧好自己。”吳思翰的手在身側垂落著,幾次想抬起伸出手去握住夏鴻細瘦的肩膀,但吳思翰還是用最大的剋制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我——走了——”他對著夏鴻微笑,陽光很好,照得他英俊的臉更加帥氣,即使那麼消瘦,他依舊那麼風雅出眾。
“再見,夏鴻——”吳思翰的聲音有些低啞,他朝著她微笑,帽簷很低,遮去了他眼眸中複雜的神色,他開啟車門,彎身鑽進了車裡。
夏鴻的手不由自主地拉住了車門的邊緣,像是要阻止他關車門一樣。吳思翰沒有關上車門,他坐在車內,抬起頭看她,突然說:“要跟我私奔嗎,夏鴻?你願意嗎?我帶你離開這裡——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
但夏鴻卻看著他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吳思翰等了她半響,見夏鴻遲疑著不肯上車,他的眼眸一暗,終於緩緩地說:“你不願意麼,夏鴻?”
空氣中一片寂靜,只聽見兩人有些發顫的呼吸聲,可夏鴻還是一動不動。
“那,我走了——你就把我剛才的提議當做一個玩笑吧——”吳思翰勾動了線條優美的嘴角,但誰也沒看到他臉上堆起的笑容已經十分勉強。
夏鴻遲疑著,將放在車門上的手漸漸滑落下來,“再見,小夏——”吳思翰說著,等夏鴻將手拿開,才伸出手臂輕輕帶上了車門。
“門沒關好!”前駕駛座上的吳紅出聲對著吳思翰說道。吳思翰這才推開車門,最後再次看了看夏鴻,然後用力重新關好了車門,他靠在車後座上,對著吳紅徐徐地說道:“開車吧——”
車子緩緩地開動了,夏鴻不由自主地緊跟著車走了兩步。車子卻並沒有再次停下,越開越遠,漸漸消失在她的眼前,只剩下她一個人站在原地,久久地佇立著。
就這麼走了,吳思翰。夏鴻怔然地望著遠去的黑點,還是恍然如夢中。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腦子裡到底想的是什麼,她已經完全混亂了。
她就那麼站在那裡,佇立得簡直就像一尊已經成了化石的雕像,不停有人經過她的身邊,也有人和她打著招呼,但她只是渾渾噩噩地站著,沒有任何的回應。
直到她的肩頭被人一拍,她好像才從別的星球上回來一樣,稍微回覆了一點理智。
拍她肩膀的是丁璽,他滿臉俱是興奮的光芒:“夏鴻,你知道嗎,園林局可能要吸納我去植物研究所當科技研究院!我不用再待在這個死氣沉沉的學校裡,你替我高興吧?!”
但夏鴻只是防腐看著陌生人一樣地看了丁璽一眼,轉身便默默地走開了。
她的腳步有些沉重,無邊的抑鬱壓抑著她的身心,她不傷心,眼睛裡沒有眼淚,只是突然覺得自己很疲倦,很混亂,很渴睡。
夏鴻強撐著倦極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裡,這一路上她都是神遊太虛的,到了宿舍裡,她無力地關上房門,然後一頭倒在床上,連鞋子也沒有脫,便隨意拖過被子蓋住了自己。
她閉著眼睛,放任自己昏睡了過去,她睡了很久,久得幾乎好像永遠長眠過去那般一直沒有醒來。她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夢裡她夢見了每一人的臉,卻唯獨沒有吳思翰的。
也許是她潛意識裡將自己保護得很好,對於吳思翰,她的心裡還未發出指令,但大腦已經自動遮蔽了這個人。
忘記他了,我已經忘記他了,我不跟他走,是因為他太不認真了。哪有男人就那樣大咧咧地邀情一個女孩和他私奔的?他對感情太不莊重了!我不和他走,是因為我不能原諒他,誰知道和他私奔的人還有誰,是不是還有那個李珊竹?我不要再摻和到別人的感情中去,所以我沒有跟他走是對的!夏鴻在睡夢中告誡著自已,她的頭在枕上輾轉反側,呼吸急促,但有兩行熱淚卻在睡夢中順著她的眼角落下,浸溼了枕頭。
吳思翰坐在車上,怔怔地看著車內的後視鏡,他看著夏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