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盡殺絕?”他有種不好預感,或許連師父都不知道這個。多大的怨恨歷經千年萬載,把人滅族了不說,至今還要趕盡殺絕,估計滅族也不是什麼大義,或許是為了穩固上古十族的地位?
“你師父多半不知道。他最好別是那一族人,若是毒解不了,還能平凡過一生,否則就算毒解了,必定落個舉世皆敵的下場。”
葉擎蒼繼續道:“容玄身中詭毒,渾身上下連血肉都是禍害,就算被封住了也可能被惡意打破,不會一勞永逸,上清宗主卻沒有殺他,不覺得可疑麼?多好的試探,浮屠烙血鬧到人盡皆知,如果容玄靠自己就能復原,說明他是那一族人的血證。自那一族滅族以來,但凡那一族人通通下場悽慘。”
這類大陸爭端是道修中的至高者致力之事。身為煉藥師,葉擎蒼只瞭解皮毛,而且不想深入。
葉天陽只覺整顆心都在發疼,被淨靈之水泡了三天三夜的疼痛全都感覺不到了。
“這事少有人知,要不是怕你往死衚衕裡鑽,我也不會告訴你。你記住日後別提容族二字,會有殺生之禍。多大的深仇大恨這麼些年還化解不了,修道之人就是事兒多。”
葉擎蒼鄙視了一會,再次警告葉天陽,“這些秘辛容玄不知道最好,畢竟誰也不清楚到底他是還不是。越刻意越容易露出馬腳,怎麼說容玄也是你的師父。老夫到這兒後和容玄的爹相識一場,才把他從小破山門帶進青山派,老夫不願看到就因為容這個姓,再讓無辜的人喪命。”
“掌門也認為師父不是那一族人?”葉天陽心情很複雜,他既希望師父是真仙后裔,又希望師父不是。
“聽說那一族大多性格溫軟善良,你師父怎麼也跟善良沾不上邊,我當然放心。但外在不能評判一個人,有的人刀子嘴豆腐心,也不說不好。所以你不要把解不了毒當成天都塌下來了,禍福相依,毒解不了,說明你師父可以活很久。”
“爺爺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一日為師,終生為師,以師父的能耐,就算坐著也能指點江山。還是那句話,如果師父日後必定是聞名大陸的靈紋師,那麼就由我來保護他也是一樣。是我偏執了。”
“你能這樣想很好。”葉擎蒼點頭,“時候不早了,若急著回去就不留你了。淨靈之水記得常用,十年內你的身體不能沾死氣。容玄的命長著呢,所謂真仙行蹤詭秘,搞不好日後就碰上了呢。”
凡人的壽命能多到哪裡去。
多說無益。
葉天陽笑著說了許多感謝的話,一副想通了的樣子,和來時無精打采迥然不同,能看出走出陰霾,再無緊張感。
反倒是葉擎蒼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葉天陽喜歡容玄還會被容玄左右,難道真得帶去族內除去記憶重新來過?
而且煉心界又是大隱患,他在想幹脆讓葉天陽在這裡閉關十年,可他身為一峰峰主又不能突然消失這麼久,而且這要是被內族知道,不只是記憶,那懲罰……葉擎蒼重重吐出一口氣,因為他的一意孤行,使得祖孫倆成了綁在一起的螞蚱,青山派的崛起還跟容玄套牢,一旦回去除的如果連他也被禁足,如今的一切可就白費了。
這一切無不留給他一個大大的難題。
葉擎蒼心煩意亂,至少,容玄是個好師父,能把峰主之位拿來磨礪徒弟,還甘之如飴,很是難得。以前容玄自己就是個修煉狂,哪有時間談情說愛,現在時間多了,也不好說。
像他這便宜孫兒樣貌這麼好看,性子沒話說,關鍵是痴情的人傻啊!容玄成了凡人眼睛卻沒瞎,就算沒那心思,落魄時有美人在側噓寒問暖,真不會看上他孫兒?
葉擎蒼道:“此去上清仙宗路途遙遠,險象重重,淨靈之水清洗了血氣,這半個月別想恢復了,急了急不來,你現在走也走不動路,就在這裡呆上十天半月,到時候我送你去上清仙宗。”
葉天陽知道爺爺不放心,但他不想在這裡久留。
他撐著桌面站起來,像踩在刀尖上一樣,臨出門前,葉天陽問葉擎蒼:“爺爺,喜歡一個人有錯麼。”
這一句把葉擎蒼問倒了:“沒錯,可你喜歡師父就不對了。”
“為什麼不對?世間萬事萬物自有其因果,不分對錯,怎麼這個就得分。”
葉擎蒼答不上來,故意往重裡說:“情愛耽誤修煉,再說師徒悖倫為世人所詬病,不會有好結果。”
“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師父更不在乎。總有一天,我會強大到任何人都不會對我的所作所為指手畫腳。我求的不多,只要師父長存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