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崇琰眼神定定瞧著,淡聲問起:“這什麼意思?”
小廝有些踟躕,“來人說多謝三爺的好意,三爺的好意鳳華縣主心領了,這禮太過貴重,她福氣淺,怕經受不住,以後也再不用勞煩三爺費心”復又看了顧崇琰一樣。
顧崇琰壓抑著怒氣大喝一聲“說”,小廝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道:“欠您的,都已經還清了,從前的種種不用再提,大家日後各自橋歸橋,路歸路,不用再聯絡了……”
這話說完,室內猛地一靜,小廝額上冒了層冷汗,他覷見三爺的手在桌下悄然收緊,咯吱作響,上頭青筋都要爆出來似的。
不由悄悄咽口口水。
然而顧崇琰面上的反應卻出奇平靜,他只淡淡道:“你出去。”
小廝如蒙大赦,連滾帶爬趕緊消失,順帶關上了房門。
顧崇琰這時才怒上心頭,猛地起身重重拍案,酒盞茶杯彈起又落下,有一隻瓷杯倒了,骨碌碌地滾落到地上,“啪”一聲碎開。
像是刺激到了某根神經,顧崇琰雙眼赤紅,抬手就想將榆木匣子摔到地上,轉而想想這一盒子頭面首飾也值不少錢,終究還是作罷。
“在這裡跟我橫,你算個什麼東西!”
顧崇琰一邊大罵,一邊就拿桌上那些廉價的杯盤撒氣,說一句便要砸上一件,叮噹作響。
“以為我有多稀罕,我是吃飽了撐得慌來這裡跟你浪費時間!好東西給了你也是白瞎!和你娘一樣,註定了是個淫。娃蕩。婦……我呸!一輩子也不會有什麼出息!”
顧崇琰憤懣至極,乾脆掀起桌布將一桌子佳餚都掀翻到地上。
原先放在桌角的一隻銅鈴骨碌碌滾開很遠,清凌凌的鈴聲作響,直直闖入人耳中。
暗處等候訊息的人聽聞鈴聲,眉梢微動,打了個手勢,手下便已經開始點火放煙。
不是說他們沒有聽到其他的動靜,而是他們著實懶得理會顧崇琰那不可一世的模樣。落在他們眼裡,其實根本就如同跳樑小醜一般滑稽可笑。
若不是千歲交代了,他們至於來這裡聽憑顧崇琰的擺佈?
已經給足了面子,還需如何?當即才不管其他,只認準銅鈴聲。
顧崇琰尚未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