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走,搞不好自己也就是跟著陪葬,這個時候,去勸誰,都不合適,畢竟,小武要走,也是為了自己作想。
就這麼一耽擱,海上的暴風雨,說來就來了,頃刻之間,暴雨便如同瓢潑一般,被海上的颶風攜帶著,抽打在人臉上,麻沙沙的發痛,打得三個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小船的錨被小武起了上來,這個時候也好似一片小小的樹葉,被海浪拋得一上一下,出奇的是,一向怕水怕要命,見船就頭暈的楊浩,這個時候卻抓著船舷,穩穩站在一邊,既不躲進艙室,也不躲避海浪,只死死地盯著海面,盯著張燦下海的地方。
小武張大著嘴,不這道在吼叫些什麼,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滿耳除了強勁的風聲雨聲,誰說也聽不見。
楊浩看了片刻,這才發現,這船太小,遇上這樣的暴風巨浪,這個時候只有在海面上打轉的份,想走,恐怕也只是想想而已,小武在喊,大約也只是在咒罵這該死的老天,或者只是在祈求媽祖娘娘保佑,想要有其他的什麼想法,那隻怕也是異想天開。
最恐怖的是,暴雨和海浪,不停地灌進這小小的船艙裡,沒過多久,船艙裡便積了數寸深的積水,這樣下去,不過半個小時,這船便會因為吃重不起,而船翻人亡,小武喊的,也正是讓楊浩和小珮,幫著想辦法往外排水。
楊浩這時跌跌撞撞的來到小武的身旁,對著小武的耳朵大叫:“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沒命的,往那小島上開,或許會有一線生機。”
小武回頭吼道:“這他媽還要你說,你和小珮趕快想辦法排水,我去想辦法先把船開到那小島邊上去”。
船上的積水越來越多,小武想到這船上還有數百斤的海貝肉,這個時候為了能減輕小船的負載,小武想也不想,動手抓起那些發臭的貝肉,就往海里扔,楊浩見狀,張嘴大喊,想要阻止,但也只是張著嘴,喊出來的聲音完全沒人聽得見。
這下倒好,不消片刻,三個人便感到船身劇震,想來,應該是那些還在周圍遊弋的鯊魚,見到不少的美味,從這船上拋下,便想要把這船頂翻,看看上面的那三個人是不是更加美味可口。
楊浩被船一震,一個站立不穩,差點就翻落下海,虧得旁邊的小珮一把抓住,這才保住一條小命,小命雖是保住了,只稍稍一耽誤,腳下的水又上漲了數寸,楊浩拿起一旁滾落的一隻貝殼,當著面盆,和小珮一起,拼命地往外舀水,但剛剛舀得數下,一個浪頭打來,又把更多的水灌到船艙裡。
楊浩和小珮雖是盡了全力,但船裡的積水,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眼看著這小小的船,不被風浪打翻,也會因為積聚大量的積水,而盛載不起,隨時都會沉下海去,船上的三個人都不禁慌了神。
小武一邊破口大罵,一邊駕著船,不停地左左右右的打著船舵,把船的兩個引擎開全部開啟,馬力加的足足的,掙扎著向已經看不大清楚的小島駛去,但由於船裡的積水過多,幾乎就要滿過超載線,無論怎麼掙扎,這船就好像在原地沒動一樣。
看著越來越多的積水,小珮臉上已經分不出是淚水、汗水、還是雨水了,自己難得的這兩天假,為什麼就不好好的呆在家裡,陪陪老媽,偏偏要來冒這個險,冒了這個險不說,還捎帶上楊浩和張燦這兩個人,甚至還有小武,得了那麼多的珍珠,自己都不知道滿足,張燦要在下海去,自己也不知道勸阻,這一切無不和自己有莫大的關係,怪只怪自己太貪心了,要是及早的不讓張燦再次下海,說不定現在,自己正和爸媽一塊兒,吃著可口的飯菜,欣賞著那些光彩奪目的珍珠,現在到了這樣的境地,應該說也是咎由自取。
小珮又是驚嚇,又是愧疚,一時間追悔莫及,楊浩卻是一心一意的咬著舀水,自己遇到過的危險,不知道有多少回,但哪一次也沒有這次揪心掛肚,自己的生死也就罷了,張燦卻還在海底,不知死活,這船上的小珮小武,大約也是沒見過這樣的陣仗,他們有些驚慌,也說得過去,但自己再要是驚慌失措,那大家都會沒了希望。
所以,楊浩不顧跟本不頂事的徒勞,依然堅持不懈的往外舀水,好在楊浩原本在礦山幹過好幾年,一副身體少有的健壯,這是揮動起那面盆大小的貝殼,往外舀水,舀的順手了,竟然如同一部功率極大的抽水機,雖不見船裡的積水減少,但始終也沒讓那水往上漲。
這時,小武倒是有了棄船的心了,但他明白,自己的船上沒有救生的橡皮艇,就算有,那橡皮艇也會應為自重太輕,在這樣的暴風驟雨,說不準會被吹到什麼地方去,跳海逃生吧,那海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