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府邸,行走在街道之上。
林楓想了想道:“靈兒姑娘,歐陽宸沒有說錯,實不相瞞,我其實是大唐北疆的將士。並非商販。”
靈兒聽到此話,絲毫不稱奇,一臉平淡道:“那有如何?你還害我嗎?”
林楓正要回答,靈兒卻是搶先道:“你不會。我見過的人太多太多。你的眼眸深處清澈明亮,是骨子裡有正義的人。”
“姑娘謬讚了。”林楓尷尬笑道。正義?他自己無法肯定自己是不是正義之人。但是至少自己做過的事情。都問心無愧。
夜色,柔和。街道兩旁的松柏銀裝素裹,散發著清冷。
兩個人沉默前行,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靈兒忽然冷不防問道:“風先生,你身為大唐的將士,你到底為何而戰?”
“為何而戰?”
林楓沉思了一會兒。才慢慢道:“小時候,我想修行。唯有成為強大的修行者,才能不被人欺負,才能欺負別人。後來,成為了大唐的軍人。受到了上司的賞識。我對大唐,沒有過於濃厚的感情。”
“若是問我為何而戰,我想我所謂的,便是心中一個承諾。”
“為了承諾而戰。”
靈兒姑娘重複著林楓的話,過了一會兒道:“其實,我也有所隱瞞。我是風國的將士。我和你一樣,也是為了承諾而戰。若是有朝一日,我們沙場相見。請風先生不必手下留情。”
林楓沉默不知道如何回答,完全想不到靈兒為什麼忽然說這些。難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看著伊人淒涼風雪中,細腰若柳條。在寒風之中堅持挺直,令人頓生愛憐。
靈兒忽然擺頭看向林楓。林楓瞧見靈兒的臉龐竟然有了淚水。
多麼柔弱的女子,這種孤苦無依,並非刻意裝出來的,而是渾然天成。林楓甚至有一股衝動,想要摟著這個楚楚可憐的女子。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當作她的靠岸。
最終。林楓眉頭緊蹙,轉過身去。不敢瞧見靈兒的目光。
風雪如刀,切割著沉默。
靈兒含淚,忽然噗呲一聲笑出聲來。她自顧道:“從我懂事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是一個孤兒。無父無母。”
“我是被我的義父收養帶大。然而今天,我的義父去世了,我卻無法回去祭奠。”
林楓忽然間明白為何她變得和往日不一樣,為何今日淒涼獨立。原來是失去了至親。但是她為什麼選擇向一個陌生人袒露心聲?陌生人頂多只能當一個聽眾,無從安慰。
講述了那一句話之後,靈兒的心情好受了一些,眼裡也有了淡淡的笑意。她道:“謝謝你,風公子,原來隨我一路。我該回去了。”
“我也該回去了。”
“風公子,你心裡有你愛的人,對嗎?”
林楓點點頭。
“我從你的眼眸深處看出來了。她一定很好看,很善良吧。”
“她……”林楓想起了妙妙,那個笑靨如花,還有露出虎牙的可愛妙妙。現在不知道好不好,是否甦醒。
“我明白了。告辭,希望日後還有相見的機會。”靈兒輕笑道。
“告辭。”
兩人轉身,正要離去的時候,一個白影從紛雪之中出現。正是歐陽宸。歐陽宸看著林楓,滿眼殺氣,看著靈兒的時候,一臉不解。他蹙眉問道:“靈兒,對著我,你一句話哀傷的話也說不出口。為何對著他就可以袒露心聲呢?”
“歐陽公子,你很好。可是我……”靈兒話到一半便停住,她的心情有些雜亂,今日不想言語,更不想說一些應酬的話。
“靈兒,難道我歐陽宸還不如這個賤民?”歐陽宸的語氣有些咆哮。
林楓忍無可忍道:“歐陽宸,你今日是吃了狗屎才出門,而且還被門縫夾了頭吧。靈兒為什麼不和你說?因為你不配。”
“論身份,我和你一樣顯赫。只是我為人低調。論修為,你我都是聞道初期罷了。論對戰實力,老子摔你幾條街。你再說什麼賤民,老子今兒撕開你的嘴。”
“賤民狗吠,殺了你。”
歐陽宸在灣太哪裡聽過這樣的侮辱,立即散開修為就要攻上去。此時,靈兒立即衝入到兩人中間,忍不住吼道:“你們別吵了,我已經很煩了。”
聲音如奔雷,向兩方湧動,直接令林楓和歐陽宸退開數步。
林楓看到靈兒展現自己的實力,頗有些吃驚。至少是大師境界的強者。像他這般年紀,修煉到大師境界的,整個大陸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