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忐忑不安地跟他到了書房。他要跟我說什麼?心裡不停的敲鼓。而藍仲文進了書房,就坐在書桌後面,深沉地看著我,一直到看的我渾身發毛,才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雪兒,你跟爹說實話,你,是不是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我一愣,怎麼回事?難道是跟我有關的事情?以前的藍雪做過什麼?讓他這麼嚴肅的問?我該怎麼回答?心中一瞬間閃過好多念頭。
“雪兒,爹在問你!”他的聲音更嚴肅了。算了,這種事情,假裝不來,還是說實話保險。“是的,女兒都忘了。”我平靜的望著他說。他又定定的看了我一會兒,然後舒了一口氣,臉上由原來的嚴肅,漸漸轉成了釋然:“行了,沒事了。爹累了,你回去吧。”真是莫名其妙,幹嗎突然問我這個?帶著滿心的問號,我從書房轉身出來,結果在門口碰到了子軒:“哥,你怎麼在這兒?”
“雪兒,你沒事吧?”他一臉的焦急,雙手握住我的肩膀上看下看,好象要看看我是不是少了一塊兒似的。
“哥,我沒事!哥,你把我抓疼了!”我掙扎著說。
他這才回過神來,趕緊鬆開我:“對不起雪兒,是哥太著急了。。。”
“子軒,進來!”藍仲文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子軒應了一聲,又不捨地看了看我,這才邁步進去。他們要說什麼?我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
“阿來,送小姐回房!”藍仲文的聲音又不緊不慢的傳來。哼!怕偷聽?本小姐還不稀罕呢!也沒理阿來,我轉身就走。
後來我常想,如果當時我想盡辦法去聽他們說的是什麼,也許很多事情就不不會發生了吧。可是生命沒有如果,它只是朝著一個既定的方向延伸著,帶著我走向永遠不可能知道的未來。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崇華二十七年,四月初一。這在我原來的世界,是有名的愚人節,所以在我看到真刀真槍如潮水般湧入藍府的官兵,我一時間還以為,是誰給我開的玩笑。接著我看到,一個身穿醬紫色長袍,頭戴紗帽,面白無鬚,尖嘴猴腮的男人,邁著四方步,跟在官兵後面,走進藍府大門。只見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塊金牌,衝我們一舉,然後扯著公鴨嗓子說到:“現有御賜金牌,著大內總管何鴻搜查藍府謀逆之物。見此牌有如聖上親臨,若有人膽敢阻攔,殺無赦!”然後他對我們敷衍地點點頭,說了聲:“得罪!”接著向周圍的官兵一揮手:“搜!”聽了他說的話,我又認真的看了看他,首先想到的是:原來,這就是太監?!
府裡所有的人都被趕到了院子中央,大家都被嚇哆哆嗦嗦,面無人色,方琴走地慢了一點,被一個官兵狠狠地推了一下,差點摔個跟頭。我握了握身邊碧玉嚇得冰涼的發抖的手,對她鼓勵地笑笑。然後對何鴻說:“公公,這裡都是女眷,還望公公網開一面,給個體面。”他陰沉沉的看看我,那眼神好象在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太監?我在心裡說:我不但知道你是太監,還知道太監一般都變態,只好祈禱你不要太變態就好。
他一邊上下打量我一邊說:“你是藍小姐?這體面不體面,不是灑家能給得了的,一切全是聖上的旨意。”說完便不再理我。只聽到院子後面一陣陣乒乓亂響,顯然是他們在翻東西。我皺了皺眉,心裡有些生氣,可也沒有辦法。藍府不大,一會兒工夫,那些兵就回來了,其中一個,手裡拿著一個長紙卷和一個黃布包裹,遞到何鴻面前。何鴻先開啟那個紙卷,我在側面看到,好象就是我上次在藍仲文書房看到的地圖。接著他開啟那個黃布包裹,裡面露出一個手掌大小的金印。我看到那方印上面,好象雕的是個老虎。他一見到這印,就兩眼放光,然後衝我陰森森的笑道:“藍小姐,這體面恐怕您要找皇上去要了。來人啊!把所有人都押走!”話音才落,官兵們便一湧而上,用鎖鏈把我們全都鎖了起來。藍府眾人大譁起來,丫頭婆子們嚇得哭個不停,場面一下子亂了起來。我轉身大喊一聲:“都給我安靜!!”這句話說的太過突然,官兵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不過大家到也不哭叫了,都愣愣的看著我。
“不要慌,聽他們的話,把鎖鏈帶上,然後跟他們走。要不然受苦的是咱們自己。大家放心,我爹和我大哥一定會想辦法!”
然後轉身對何鴻說:“下人們不懂事,少不得要麻煩公公了,藍雪這裡先謝過。”說著,對他恭敬地福了一福。
何鴻讚賞地看了看我,說:“藍小姐果然有大家風範!”接著他臉色一冷,道:“只是令尊和兄長現今恐怕也自身難保,藍小姐也只好自求多福了!”說完轉身就出了府。
直到我與碧玉她們被關到監獄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