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無過的官員。“幽州這地方總不大太平,你在任上這段時間,一直平安無事,百姓和樂,已是不錯的政績了。”
程熙道戰戰兢兢地爬了起來,腰弓得像蝦米,低聲道:“皇上謬讚了,這是臣等應該做的。”
穆容成沒理他唯唯諾諾地說些什麼,接著道:“今天就由你帶路,朕先到前線去看看受傷的的將士們。”
程熙道聽了一呆,趕忙道:“皇,皇上才到幽州,舟車勞頓,為何不先歇息……”
“朕一路上都坐在馬車裡,有什麼勞累可言?”穆容成不耐地打斷他,“快帶路吧。”
話已至次,程熙道只有聽命的份兒。之後,他陪著穆容成,在三天之內看遍了城防、駐軍、軍需庫存、糧草補給。穆容成甚至隱瞞身份,沿街攔了些百姓問話。在察看傷兵的時候,穆容成更是噓寒問暖,事必躬親,當場讓多少乍見到皇帝震驚莫名的將士,感動地熱淚盈眶。
第四天的時候,穆容成要巡查魏將軍在凍馬河的駐軍,這可把程熙道嚇得夠嗆。那凍馬河是什麼地方?是風煙四起,戰火紛飛的地方!雖說現在天啟在戰場的形勢還算順利,可皇上要是上了戰場,真要有個好歹,他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可任憑他怎麼進言,皇上的臉就是鐵板一塊,該去還是要去。沒辦法,他只能調動所有的保衛措施,跟在聖上身邊,盡力護衛他的安全。
穆容成由將領帶路,看遍了天啟在凍馬河的軍營各處,見眾將士精神飽滿,訓練有素,工事築得也是堅固無比,總算心裡有些滿意,不過他面上並沒有顯露任何情緒,只是一言不發地在營地裡四處觀察,讓跟在他身後的一干人等,全都提心吊膽的。
“皇上,前面的高地太靠近戰場了,您還是……”一名副將見穆容成催馬越過橫欄,還要往前走,趕緊出聲阻止。
“做為一國之君,在自己的部隊接連勝利的時候來巡查,卻不敢踏上一塊不過是緊鄰戰場的地方,”穆容成冷冷地道,“你們不覺得這樣的皇帝做得太膿包了嗎?”
“臣不敢!”聽了皇上威嚴冷淡的話語,後面的官員將領們都不敢說話了,只好由著皇上策馬上了那道稍高一些的土丘。
現在的時節已然到了盛夏,北地的氣候涼爽,只是中午的時候太陽的熱力猛辣一些,到了下午酉時左右,已經沒有那種酷熱了,不過草原地帶的風很大,也很乾燥,這樣的天氣裡,更是吹得人極不束縛。穆容成勒住馬,從腰間取出隨身帶著的黃銅所制的千里鏡,那鏡片是用水晶磨製而成,專供皇上看遠處的時候所用。穆容成將鏡身拉到最長,開始仔細觀察對面北遼的駐軍。雖然距離很遠,但從千里鏡中仍然能看得出對面營帳的從東到西的佈局。在看到最西面的時候,他的手忽然微微一抖,隨後又牢牢的握住了千里鏡。
在鏡中,他看到對面遙遠的西邊,有一個白色的纖細身影,騎在馬上,正在向他這邊眺望。那裡與他現在所在的地方,距離實在太遠,即使從千里鏡中,穆容成也只能看到那馬上白衣人的一個輪廓,和她隨著冽風飛揚的黑髮。穆容成心中泛起一股強烈的渴望,他想看清那個人的面貌容顏,想看清她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因為,即使他此刻無法分辨清楚那白衣人的樣子,可他的心卻已經告訴了他自己,他知道那人究竟是誰!
從她離開至今,已經了大半年了吧,可為什麼他卻覺得有一生那麼漫長?他本以為,自己早已經將所有的思念,深深地強壓入心底,封得不露痕跡。可如今,他只不過是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那些心底最深處的情緒,就瘋狂地衝了出來,愈演愈烈,讓他怎麼也抵擋不住。
也不知道看了多長時間,直到千里鏡中的那個身影轉身策馬離開後,穆容成才將千里鏡放了下來。他縮起鏡身,在將它插回身邊的袋囊時,手又控制不住的微顫了一下,以至於那袋囊的帶子,他用了兩次才繫好。“回去吧。”穆容成淡漠地對身邊的御林軍說,然後掉轉馬頭,離開了這片高地。他身後的官員們並沒有察覺出皇上的異樣,只是覺得有些詫異,不知為什麼皇上對北遼西面的情況,尤為關注,觀察了那麼長時間……
最終卷(暫定):人生聚散是無常
秋水望穿心無依
因為達忽爾帶著手下,幾乎是寸步不離我身邊,把我圍得密不透風,所以原本我還擔心若是與朗星翰同行,該如何避免達忽爾的人和他起衝突,卻沒想到這一路上,我居然一次也沒見到他。只在剛開始加快腳程時,龐威來過一次,告訴我朗星翰認為我最好坐馬車,因為接下來的路,他們歇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