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我深吸一口氣,壓下想給他一個大耳光的衝動,咬牙低聲道:“這麼多人,你別太過火兒了!”
“今天就是用來開心的,大家都忙著自己找樂子,沒人會注意我們。”他挑了挑眉,不知是不是因為篝火在他眼中的倒影,他晶亮的目光中帶著幾分迷離。有那麼一瞬間,我竟然覺得他的神情,有些挑逗。不得不承認他是英俊迷人的男人,而今夜的他,又多了一絲誘惑的魅力。
莫名地,心中警鈴大作。我一直知道他很危險,可現在這危險似乎有些變了味道。於是我瞥開眼不再看他,只低聲問:“你給我喝得是什麼?”
“燒刀子,是北遼的烈酒。”他的手指輕蹭我的面頰,“原來你對酒這麼過敏,連耳朵都紅成了這樣,真是迷人的小東西。”他輕笑著,聲音溫柔而低沉,“今晚總要喝一些應應景。放心,不會讓你再喝了。”
“皇上,娘娘命小的來問,今晚的歌舞是否現在開始?”真是謝天謝地,這時候有個聲音插了進來,打破了剛才那難以言喻的氣氛。朗星翰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仍然回過頭去。因為說話的人是巫綺雅的隨身侍衛阿漠。我趕緊趁此機會和他拉開了些距離。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竟然略有些發燙。一定是剛才那口燒刀子弄的!
“我沒聽說娘娘今晚安排了歌舞。”朗星翰的聲音又恢復了冷淡。
“是。這事情娘娘沒有告訴皇上。她這次來此,就是想用這套歌舞給篝火慶典助興,也好給皇上一個驚喜。” 我看了一眼一本正經恭身回話的阿漠,他漢語不太流利,但也算不錯了。剛才那話大概是巫綺雅教給他的,他說得還真像是那麼回事。
“既是你家娘娘的一番好意,那就演來看看。”
“是。”
要開始了。衣袖裡,我把雙手的中指都交叉在食指上,但願一切都能如我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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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漠得到朗星翰的首肯,就對身後的幾名隨從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幾人點頭離去不久,就傳來一陣隱約的鼓聲。這聲音的來源不明,似乎不只是從一個方向傳來的。開始時聲音並不明顯,所以圍在篝火堆旁的人們都沒注意到。過了一會兒,那鼓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大家這才紛紛停了手裡的酒,抬頭四處觀望。
等到大約七八成的人們都聽到這聲音時,那鼓聲嘎然而止。在朗星翰右側前方的圍坐著的人群,忽然發出一陣輕微的騷動。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名身著黑衣的兵士模樣的人,從人群后擠了進來。他手裡高舉著一大卷布料似的東西,一走進圈子裡就立刻手裡的東西抖了開來。那真是布料,而且是紅色的,很長很寬,一直拖到地上。隨後他便高舉著手裡的東西跑著橫穿過場中的空地,邊跑邊放開手中的布匹。從他進來的地方,應該還有人拉著這極長的紅布的另一邊,因為等到他跑到對面的時候,正好將紅布全部展開,在朗星翰面前拉成了一個屏障,將這個圍坐的場地分成了兩半。
“這就是你家娘娘要給我看的驚喜?”朗星翰舒適地將身體向後仰,靠在靠墊上,聲音懶散地問。
“皇上,這套歌舞娘娘精心準備了很久,小人保證您看了一定會過目不忘的。”阿漠恭身道。
朗星翰沒再說什麼,卻有意無意地看了我一眼,我衝他微笑,擺出一臉的無辜相,就差在腦門上寫四個大字“與我無關”。他轉頭看向場中之前,庸懶的眼神中閃過一道暗光,刺得我心驚肉跳。
因為是在朗星翰的行營裡,他知道我跑不了,也或許是不想讓我有被囚禁的感覺,所以除了麗莎在我身旁外,他並沒有像盯人犯一樣,時刻不停地派人看住我。而我與巫綺雅商談的那個時候,她告訴我帳前帳後都是她的人,朗星翰不會知道我們說了什麼。不過我可沒有十足的把握,從帳裡出來時,我曾告訴麗莎我與他們娘娘相談甚歡。也不知道她這麼回覆給朗星翰,他會不會相信。只希望他能一直存著“反正我跑不了”的想法,對我們女人之間的話題不要太好奇,我才能抓緊時間製造這一線生機。定住心神,我也把目光投向了那一片紅色幕布。巫綺雅,下面可就全看你的了,請你不要讓我失望!
鼓聲又響了起來,這次敲擊地聲音瑣碎而急促。從我們這裡能看到紅色的幕布後面,有許多人影在晃動,但連續不斷地鼓聲掩蓋了人聲的嘈雜。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那紅色幕布後面似乎漸漸地安靜了下來。那細碎的鼓聲也靜默了片刻,接著,突然又響了起來。這一次與剛才的雜亂迥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