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兇,你看如何?”
朗星翰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微閃了一下,那眼神忽然凌厲得彷彿要將人刺穿。如此突然的變化,驚得我不由得將身子向後一縮,可再抬眼看去,他的唇邊仍然掛著淡然的笑容,目光溫和純淨,彷彿剛才我看到都都只是錯覺。是因為燭光的原因嗎?莫非真的是我看花了眼?的
“早上我已經派人按六百里加急,給人在燕州的巫王爺送了信,沒什麼意外的話,過兩天他就會派人來接綺雅回去。”
我聽了忙道:“幹什麼非要送她回去?如此以來她心中肯定怨你更深!”
“把她送回去,既省了我的心,也免得她總去找你的麻煩。”朗星翰微嘆了一聲,臉上流露出些許無奈,“她那個孩子脾氣,一鬧起來就沒完沒了,最近我要忙的事情太多,哪裡有精力哄她!”
“你沒有精力,我可以幫你啊。剛才我不是說了,你讓我和她見面談一談,什麼心結都能開啟。綺雅娘娘只是脾氣急了些,並不是不明事理。她知道你傷得重,絕不會無理取鬧的。”我倒真想幫幫巫綺雅,這樣個活潑靈動、熱情似火的女子,真是不忍心她受到傷害。
“她要是能有你一半的聰明體貼,也不用我如此費神。”朗星翰抬手撫上我的面頰,見我下意識地閃開,也不特意勉強。“其實她悄悄跑出宮來追我,本就是擅自行動,這已經是壞了規矩。若不是看在她爹的面子上,我哪能容忍到現在!她從小嬌生慣養,說一不二,入宮以後,上上下下也都怕她三分,可實際上那是人家畏懼她的家勢,若沒有這個出身,她早就被人踩在腳底下了。這次機會難得,正好教她學會收斂一下,明白這世上不是什麼事都能順心如願的!你也不用為她說話,就她那個脾氣,沒兩句,指不定又一個巴掌打下來。你說到那時候,我是罰她還是不罰?!”
話說到這裡,我見朗星翰已有些動了真怒的樣子,便也不好再講什麼。想想也是,巫綺雅與他是夫妻,我一個外人夾在裡面,豈不是越攪越亂?
“好吧,別的我就不說什麼了,只這一點:我相信這次襲擊,定與綺雅娘娘無關。”最後還是加了一句話。
“此事我心裡有數,你就別操心了。”他笑看著我,似乎要在我身上探究些什麼,“你總是這樣,不管自己的麻煩有多大,都不忘保護你所珍視的人。”他唇邊的笑容輕鬆自在,又帶了些我看不懂地含義與暗示,“但願你所珍重的人,值得你付出的這份心意。”
“你這話是什麼……”才說到這裡,帳外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外面的人說了一串又急又快的遼語。朗星翰聽了,雙目一亮,馬上回答了一句什麼,帳外的人便走了進來。我一看,原來是龐威。他應該是剛剛趕路回來,因為他的面上盡是風塵之色,右手還拿著馬鞭。只見他上前一步,跪在朗星翰床前,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明黃色的小口袋,雙手呈上。朗星翰接過來,從口袋裡抽出一份奏摺和一封書信。我本想著,自己是否應該回避一下。可見朗星翰並沒有要我離開的意思,我也就坐著沒動。他先開啟奏摺,飛快地看了一遍。那奏摺上的字,都是些彎彎曲曲,好像蝌蚪的北遼文字。朗星翰很快就看完了奏摺,他把它放到一遍,再把那封書信展開。這次那信紙上寫的就是漢字了。我不想讓他們覺得自己有心刺探他們的國事,所以只瞥了一眼,就低下頭,把目光集中在放在膝上的雙手上,只是心裡覺得很是奇怪,因為那信紙上的字,看起來非常熟悉……
“是不是覺得這信上的字看起來很眼熟?”剛想到這裡,朗星翰就把那信紙在我眼前晃了一下,但立刻又收了回去。我只看到了最後的落款,那熟悉的永遠也忘不了的名字:“藍子軒”。
“我哥怎麼會給你寫信?!”
“你大哥藍子軒,被穆容成派為巡按使,與我的人商議重定邊界之事。現在他就在凍馬河。”
此刻我心中警鈴大作。從前發生的一切,似乎到現在還歷歷在目,幽黑的囚帳,渾身是血的子軒……
“我警告你,別以為我在你手裡,你就能借此要挾我哥!”我“呼”地站了起來,瞪著朗星翰,聲色俱厲,“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也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來報答你,可是這都與子軒無關,不要把他牽扯進來!”
商議邊界?聽起來可是極其重要的外交事件。若是朗星翰以我為藉口,向子軒提出無理要求,子軒該如何抉擇?容成把子軒派來談判,必是給予厚望,若出了這樣的意外,他又該如何決斷?妥協還是不予理睬?我心裡一陣發緊,因為據我所知,我失蹤一事,直到現在,在天啟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