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小會兒,臉上露出一個微笑:“皇上自然是為臣妾好,一切都憑皇上做主,臣妾不急。”
…
“娘娘,就這麼放過她們?太便宜那兩個賤人了!”穆容成走後,小順子氣得兩眼發紅,咬牙切齒的說。
“我從來不是個心胸開闊的人。”我冷笑了一下。
“那娘娘的意思是?”
“現在的重點,並不是和她們內鬥。以前是我短見了,那麼做實在是太膚淺。”因為屋裡非常暖和,我的一盆百鶴芋開花了,我輕輕把那花兒揪了下來,一瓣一瓣的摘著玩兒,“只要後臺的家族倒了,那她們還不由得咱們整治?所以,皇上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說完這些,我手裡的花已經被揪得只剩下了花芯兒。我兩手一挫,花芯兒就變成了碎末,紛紛揚揚的落在了花盆裡。“而且,現在我有很多美好的回憶需要想起來,這樣才能做到事半功倍。懂嗎?”
“娘娘果然想的比奴才深遠多了。”看小順子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他還是躬身應道。
沒關係,只要我心裡明白就好。轉身走到碧玉面前,我拉住她的手說:“我要喝我哥給我送的藥,你親自去煎,記住,從頭到尾都要守在旁邊。”笑了笑,“這宮裡我能信任的人,也就是你們幾個了。”
碧玉沉靜地看著我:“放心,我絕對不會離開半步。”然後,她的臉色變的有些猶豫。
“想說什麼?”我問她。
“雪兒,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嗎?”她的眼中有著明顯的擔心。
我放開她的手,走到視窗,推開窗戶,外面一陣冷風立刻撲面而來,讓人精神一振。我回頭看著她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想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你信嗎?”
“你說什麼?!”
“娘娘!千萬不可!”
她和小順子幾乎同時喊出這句話,小順子甚至一下子就跪下了。我苦笑了一下。現在我才不得不承認,當初聽到他親口告訴我“你要做母親了”這句話時,我心裡感覺,真的是—喜悅。可現在。。。。。。
“雪兒,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不可以這麼做!已經兩個多月了,即使你的身子挺得住,這件事也做不得啊!”碧玉急了,連娘娘都不喊了,直接叫出私下裡才直呼的名字。
“我知道這件事情對自己的傷害有多大,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做。”刺骨的冷風吹動了垂在我胸前的頭髮,亂紛紛的打在我臉上,那些四處飄撒的頭髮,就想我現在的心情,起伏無依。
“我哥肯定是被皇上故意派到幽州去的。”我的聲音很平淡,“所以現在只有我自己孤軍奮戰了。”
“不會!你永遠不會孤軍奮戰的!因為有我在你身邊哪!”碧玉立刻焦急的說。
“還有,還有奴才!”小順子也一臉堅定的跟上。
我笑了:“我知道,你們都會在我身邊。是我說錯話了。”
院子裡仍積著一些殘雪,冷冷地反射著白光,我看著那雪,出了一會兒神,便把窗戶關上了。轉過身對碧玉和小順子斬釘截鐵的說:“我一定會親手把答案挖出來!”
……
這天夜裡,我見到了徐壽。雖然我讓小順子給他遞個話,說我要見他,但沒想到他真的敢來,還這麼快。這不是我第一次見他,也不希望會是最後一次。可這一次他若不給我個答案,我絕不會放過他。
“娘娘一向可好?”他一身玄色宮服,畢恭畢敬的站在我面前,整個人彷彿漂浮在黑暗裡。
“託你的福,我過的很好。”我譏諷的說。
“娘娘息怒。奴才知道娘娘惱奴才什麼,但奴才既然敢來見娘娘,自然有奴才的道理,娘娘可否心平氣和的聽奴才一言?”他的聲音不急不躁。
“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過,你有什麼話,儘管說!”我沉著臉道。
“娘娘不知道,高家已經危在旦夕了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驚訝的看著他。
徐壽的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太后最近一直身體不適,其實是因為高右相在朝中的勢力連遭打擊。”
“你確定?”我疑惑的問他。因為太監是嚴令禁止結交大臣的,所以我對他的訊息的可靠性有些懷疑。
“當然,奴才在太后身邊伺候多年,深得其心,所以她老人家很多事情,都已不再揹著奴才。所以此事決不會錯。”
“你是故意將瀉藥換成了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