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現在已經快到午時了,陽光漸漸溫暖起來。輕風拂面,春陽暖人。我心中隱約的想著,這樣好的天氣,應該是踏春的好時節啊。可現在,這溫和的春風,只能幫我把嘴邊的殘血吹乾了。我自嘲地笑了一下。穆容成或許看到我的笑容了,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在變換,捉摸不定。
這時,後面的御林軍似乎動了一下。我看見嚴柏濤從後面走了出來,在穆容成的身邊不知說了些什麼。穆容成的臉色更加陰沉,似乎要說什麼,可我聽見嚴柏濤焦急的喊了一聲:“皇上不可!”然後聲音又小了下去。我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因為正當嚴柏濤和穆容成僵持不下間,子軒從後面露了出來。這次我看得很清楚,真的是他!只見他也湊了上去,躬身對穆容成說了什麼。穆容成顯得有些狐疑,子軒抬頭看了我一眼,又低頭對他講了幾句,穆容成看了他一會兒,最後微微點了點頭。
我身後的刺客似乎也覺察出對面的情形有些不對,大聲說到:“別磨蹭了!你們究竟放不放人?再不放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朕可以放人,可你怎麼能保證到時候把藍妃完好無損的還給朕?”穆容成沉聲問。
“給我們四匹馬。在京州城外八十里處,有一片小樹林。把南郡王放到那裡,皇上不許派一兵一卒追趕我們。等我們到那裡以後,見到王爺安然無恙,自然會把娘娘放了。”
“好!”穆容成答應了下來,並立刻吩咐下去,放了南郡王郭沛。過了不一會兒,就有人牽著四匹高頭大馬來到面前。御林軍放下了刀箭,如潮水一般分了開來,讓出了道路。
身後的刺客輕輕一躍就上了馬,他抓著我似乎就像提著個包袱一樣,隨手把我也拉了上去,坐在了他身前。他的其他三個同伴也迅速的上了馬。那人吆喝一聲,拉緊韁繩,打馬當先向宮門方向飛奔起來。
那馬顛簸的厲害,我不清楚究竟走了多久,只知道出了宮,又出城,一路上倒是走的順暢。覺得越來越累,神智越來越不清醒。剛才被拍的那一掌似乎不輕,我在馬背上又吐了兩次血。肚子也開始疼了起來,我迷迷糊糊的想,不知道會不會傷到孩子。。。。。。
忽然,身後之人拉緊韁繩,將馬急停了下來。我在馬上一晃,差點兒滑了下去。
“不管你是誰,給我立刻讓開!”我聽見有人高聲斷喝。
“這位俠士,請少安毋躁,藍某有一言相勸。”一個非常熟悉的溫潤的聲音傳到我耳中。我使勁凝聚自己的視線,若是我沒有在做夢的話,對面騎在馬上的人,應該是藍子軒。他身後還跟著兩個隨從。他想幹什麼?他一個書生,沒有絲毫武功,難道想勸降不成?沒用的,他們都是亡命之徒,這麼做根本沒用。
“你是藍子軒?韶華郡主的附馬?”身後的人問道。
“正是在下。”子軒的聲音不急不躁,“藍某有一事相求。”
身後的人似乎呼吸急促了些,但馬上就穩定了下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沒那麼多時間耽誤!”
子軒大度的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希望閣下放了舍妹。藍某一定感激不盡,定然在皇上面前為俠士美言幾句,免去凌遲之罪。”
“哼!真是笑話!千軍萬馬都沒擋住我們,就憑你幾句話,就想放人?!附馬爺的腦子是不是出了毛病?我早就說過,只要見到王爺,我自會放人!識相的你就快讓開,別逼我取你性命!”
子軒似乎什麼時候都不會失去他的風度,他聽了對方駁斥的話,並不著急,只是翻身下了馬。我聽見身後的刺客,似乎看見了什麼,然後倒吸了一口冷氣。我勉力向前望去,好像子軒的隨從從馬上拉下了馱著的一個人,看穿著那似乎是個女人,只是用黑布矇住了臉。
“如果閣下執意要見到郡王殿下,恐怕你真的要失望了。郭沛早已在天牢中畏罪自盡,你剛剛出城的時候有些匆忙,沒有看到,他的首級就掛在城樓上示眾呢。”子軒微笑著說。
“你說什麼?!”那人抓著我翻下馬背,急聲喝問,“此話當真?!”
“閣下要是不信,大可以回去看看。”
靜默了一陣,那刺客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藍子軒,你別想騙我!藍妃在我手裡,姓穆的絕不會動王爺。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這女人對他的重要。否則,他也不會擺出那麼大的陣仗來對付我們!”
子軒淡淡的笑了一下:“那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你什麼意思?”他陰沉的問。
“皇上早就知道郭沛一黨意圖不軌。可郭沛不過是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