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的,所以,他可以憑槍感,靠經驗,這些隊員顯然沒有這麼好的條件。
四百多米,對於普通士兵來說,這是一個相當遠的距離,但對狙擊手來說,卻不應該成為什麼障礙。靶子已經立好,下面有個坑,負責舉旗報數,黃曆則舉著高倍望遠鏡進行觀察。
估測距離、風向、風速……每個人都要來一遍,黃曆沒有表情地聽著,偶爾簡短地糾正幾句。這些都是基本功,能成為狙擊手,姑且這樣說,對於這些還是能夠及格的。
“開始吧!”黃曆揮了揮手,先叫過鍾可萍,她的基礎不算好,但經歷過磨難後,她的沉穩和堅韌多少彌補了一些不足。
調標尺、定準星,鍾可萍做得很認真,然後以跪姿舉起了槍,開始射擊。
狙擊隊員全部都使用三八大蓋,一來它精度高,後座力小,容易掌握,同時在戰場上也易於補充彈藥。儘管子彈殺傷力較弱,但稍加修改後,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困難。
五槍射畢,黃曆出言指點道:“射擊時要心態平穩,屏住呼吸。心呯呯亂跳,槍能穩定嗎?你好象很緊張?”
鍾可萍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道:“你的殺氣太大,我確實有點害怕,要是你能笑一笑就好了。”
黃曆翻了翻眼睛,隊伍中有人捂嘴偷笑,他苦笑一下,說道:“另外,你扣板機時的力度有些大,子彈出膛時便會有偏差,沒事的時候,你多熟悉槍枝,對於戰士來說,它就是你的生命。”
“是!”鍾可萍立正敬禮。
第五十章 威懾的影響
三百個啊,我有義務和責任完成她未竟的理想,這樣我會覺得心安,對她的在天之靈,也是一個安慰。
黃曆挨個指導完畢,又講了講觀察和射擊的心得和技巧,便走到一旁,倚著樹幹,抽著煙,看著狙擊手們一個個地自由訓練,隊員們間或爆發出的笑聲也沒有打擾他的思考。失去了,才知道對程盈秋的愛在心裡有多深,這算是她的遺願吧,那就讓我替你完成。
感情實在是一件很奇怪的東西。有些感情你越想去珍惜、得到,它消失得越快,它離你越遠。有些感情你越想忘了它,它卻如蛆附骨般的侵咬著你,時間越久,它咬得越深。剛開始時,你會覺得痛苦不堪,可是時間久了,你就會忘了什麼叫痛苦,因為你已活在痛苦裡。
有些人看起來很堅強、很冷漠,對任何事和人都能淡然處之、漠不關心,就象黃曆這樣。但這種人並不是無情,而是不知為何種原因,使得他不得不將感情埋藏在心裡,埋藏在骨裡。但這種人的感情爆發開來,就一定很專、很痴、很濃,甚至很可怕,因為他的感情一定會淹沒對方,有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毀了對方,甚至毀了自己。
沈棟率隊出發的情報已經透過電臺發了過來,再有幾天,小分隊又會人強馬壯,而黃曆卻想要離開了。李倩心和凌雪還在上海等著他的訊息,這麼長時間了,他總要告訴她們一聲,自己要晚幾個月回去吧!
而且,在北平殺鬼子,好象應該能更快些,因為那裡的鬼子比較集中。在這片地區,潛伏在雪地裡很長時間,興許才會見到鬼子露面,多數還是偽軍。對於偽軍,黃曆不怎麼感興趣。
……………
傅老二回到自己的宅子裡,臉色陰沉地將軍帽扔在桌上,坐在椅子裡抓撓著光頭,悶悶不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卻是冷的,啪的一聲,他將茶杯摔在了地上,吼叫道:“人都死絕了,老子回來,連個端茶送水的都沒有。”
門外的勤務兵慌忙跑進來,將地上的碎碗收拾起來,重新倒茶沏水。孟嬌不知從何處晃了出來,扭擺腰肢來到傅老二身後,給他拿捏著肩膀,浪裡浪氣地說道:“爺,您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火大傷身哪!”
哼,傅老二用鼻子哼了一聲,剛倒上的茶水也沒喝,微閉雙眼。停了一會兒,嘆息一聲,說道:“日本人把老子打發到商家鋪,好日子快到頭了。”
“商家鋪,那裡也不算小啊!”孟嬌不解其意地問道:“又沒日本人管著,您在那裡不就是大王了?”
“大王?提著腦袋的大王。”傅老二嘿嘿冷笑,說道:“婦道人家,知道什麼?這次圍剿,日本人損失慘重啊,連大木那個總指揮,都被人家在王村偷襲了,受了很重的傷。還有一個日本人,叫小野的,帶著五十多騎兵深入山林,想來個直搗黃龍。嘿嘿,沒想到卻來了個全軍覆沒。聽前去增援的弟兄說,這些日本人死得極慘,小野被凍成了冰棒。這幫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竟這麼手黑。”
“冰棒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