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曆也不廢話,把警笛往他手裡一塞。
王二柱也沒看清是什麼東西,黃曆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假思索地將警笛放在嘴裡,用力一吹。
警笛聲一響,嚇了王二柱一跳,這不是自己喊人來抓自己嘛!他驚愕地望著黃曆,警笛卻還叼在嘴上。
“別說話,讓你吹你再吹。”黃曆抿了抿嘴角,臉上似笑非笑,快步跑著。
警笛聲可以招來同伴,形成合圍,但也可以hún淆視聽。吹著警笛,拎著手槍,黃曆與王二柱的形象與聞訊趕來的特務沒有什麼兩樣,再加上黃曆遇到敵人便用日語喊話,手胡luàn指點,敵人的搜捕立刻了起來。沒有了槍聲,憑著警笛聲,敵人已經不知道目標的確切位置。
別人逃跑向暗處,黃曆卻偏要反向為之,他和王二柱甩開了追捕的敵人,一直跑向附近的一條街道。
鬼子佔據北平後,有三種生意非但沒受到什麼影響,反而比以前熱鬧了許多,即便是戒嚴宵禁也照常營業。那就是煙館、賭場和妓院,黃曆直接奔向的是一家日本妓院,這是他剛剛騎車過來時看到的。
日本妓院的mén敞開著,mén楣上方掛著艾葉蒲bāng的標誌,幾個身穿和服的nv人在mén口進進出出,迎進送出那些得意洋洋的嫖客。這是一處獨mén獨院,院中有一座二層紅磚的樓頂是一座屋頂有妓nv站在上面嘻嘻哈哈地談笑著。
黃曆收起手槍,示意王二柱也學著他的樣子,然後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誰也不會想到,鬼子、警察、特務在外面四處搜捕襲擊憲兵的兇手,而兇手卻正在妓院裡喝酒聽曲兒,逍遙快活。
“來個日本娘們兒玩玩兒?”黃曆湊近侷促不安的王二柱,揶揄著xiǎo聲說道。
不。”王二柱臉紅了,搖頭又擺手。
哈哈,黃曆笑了起來,對旁邊的妓nv用日語說道:“這是我剛jiāo的朋友,頭一回來這裡,還有些害羞。”
日本妓nv們嘻嘻哈哈地笑著,mén外掛著藝妓館的招牌,可她們也接客賺錢,但卻不象中國妓院裡那樣拉拉扯扯,軟磨硬泡,這對黃曆和王二柱倒也方便了不少。
看著黃曆泰然自若的樣子,王二柱自嘆不如,誰知道他笑語歡聲,卻剛剛乾掉了三個鬼子。自己還是嫩啊,要不是碰見了黃大哥,今天就要jiāo代了。雖然他很想象康xiǎo八那樣出名,被人們喊一聲好漢,但能活著,總比拉到菜市口砍頭強,再說,日本人也未必會懂這個,要是用槍崩,那可不好。
黃曆只吃菜,酒喝得很少,王二柱有心事,也喝不慣這日本酒,兩人不過是暫避風頭,熬時間而已。呆了不短的時間,黃曆拉著王二柱,說是要觀賞夜景,登上了屋頂。
屋頂是妓院夏季時的一座黃曆和王二柱來到一角,望著周圍一片中國百姓低矮破爛的平房。黃曆先開口低聲說道:“殺日本鬼子,可不能象你這麼莽撞,要想好退路。你看,從這裡可以跳到老百姓的xiǎo院暫避,然後再想辦法逃脫。或者想好別的脫身辦法,可不能象今天,竟被人堵在死衚衕裡。”
王二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囁嚅著說道:“我是一時被追昏了頭,而且,而且今天喝了點酒,有些mí糊。”
“以後可不能這樣了。”黃曆抿嘴笑了笑,說道:八是你的偶像?我怎麼聽說他就是一個賊呢?”
“他是好漢,是比黃天霸、竇爾墩都厲害的英雄。”王二柱儘管很尊敬黃曆,但汙辱他的偶像,那也不行,他瞪起了眼睛。
“好,他是英雄。”黃曆不以為意地一笑,湊近了王二鐵,摟著他的肩膀,低聲細語地給他講述著以後要殺鬼子的注意事項。
王二柱的腦子——沒受過任何訓練——是不會細想什麼的。平日,只憑心血來要作什麼就作了,結果如何,全不考慮。但今天,黃曆用實際行動證明,殺人其實也很容易,只要有膽量,有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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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大火,不僅燒燬了煙館,有不少旁邊的店鋪也受了池魚之殃。不能因為怕打壞屋裡的東西,而任由強盜霸佔著自己的家,反侵略,爭自由,本身就要付出代價,血的代價。
直到第二天天亮,匯總過來的資料才讓鬼子明白,這是一次針對鴉片罪惡買賣的行動,目標明確,計劃周密,城內城外一齊動手,廠被付之一炬,工作人員幾乎被屠戮乾淨;十幾家大煙館被燒成了瓦礫廢墟;禁毒局長吳深秀在家中被擊殺,幾乎被滅mén;森野誠一和兩個幫會大哥被擊斃,浮財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