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和紹興府衙官兵聽到喊聲,一起衝進了屋中,保護在兩位大人身旁,顧源這才覺得心中踏實了不少。
此時,馬福臉上的神色愈發冷峻了,但嘴上仍堅持聲稱自己是清白的,一再強調著自己從早上起床到現在,一直都侍奉在莊主馬東盛的身邊,從來不曾踏出山莊半步。
而包括莊主馬東盛在內的馬家眾人都詫異地望著馬福,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平日裡俯首帖耳的管家竟然會設計害死三少爺。
顧源也奇怪,這位八府巡按為何認定管家馬福就是兇手呢?他眯著細長的小眼睛。挪動著肥胖的身子,湊到了巡按大人的身後,畢恭畢敬地抱拳拱手,皮笑肉不笑地恭維道:
“哎呀。文大人當真是睿智神勇啊,一眼便識破了真兇。不過下官愚鈍,還請文大人不吝賜教,本案到底有何證據證明是那馬福所為呢?”
文秀淡定地一笑,明眸無暇,清澈若天山之泉。她朱唇輕啟,緩緩解釋道:“方才本官發現馬龍的屍體之後,曾有一人上前圍觀,之後又匆匆離去。本官讓隨身侍衛悄悄跟了上去,卻見那人一路回到了山莊。在向管家彙報著路邊的情形。”
此言一出。那馬福雙眉微微縱起。憤憤然地望著文秀,口中也停止了原本滔滔不絕的狡辯。而這時候,李皓軒朝著羅鎮虎遞了一個顏色。那羅鎮虎立刻轉身出了正廳,不一會兒,將一個人五花大綁的年輕人押了進來。
那年輕人神情沮喪,一進門就跪在地上高呼著饒命。李皓軒上前在那人的肩頭重重一拍,立刻嚇得他臉色慘白,嘴唇都沒了血色。
李皓軒用手一指文秀,厲聲言道:“這是八府巡按文必正,一會兒巡按大人問你的話,你要老老實實作答,若有半句虛假。小心你的腦袋!”
那人一聽這話,忙磕頭猶如雞畚米,口中畏懼地附和道:“是是是,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叮囑好了這人,李皓軒朝著秀秀微微點了點頭。文秀緩步踱至那人面前,伸手將他攙了起來,語氣平和、面帶一絲微笑地緩緩言道:“你不必害怕,只需實話實說即可。”
那人一臉惶恐地望著眼前這位俊美英武的巡按大人,感激地點了點頭。
文秀轉身回來,穩坐正中,昂首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眼皮都不敢再抬一下,只低頭望著腳尖,嚥了咽口水,怯怯地答道:“小人名叫王三順,是這山莊裡的一名小廝。”
“既然是這山莊裡的僕人,那你為何清晨時分會出現在茶館附近?”文秀不動聲色地厲聲追問道。
王三順略作遲疑,偷偷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屋中眾人,那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官家馬福的身上,幾次張開口,卻都未敢吐出半個字來。
那顧源見狀便知這個王三順應該是本案的一個關鍵證人,他急急地走到王三順的身邊,抬腿將他踢翻在地,趾高氣揚地用手點指著他,口中罵道:“不知好歹的東西,巡按大人問你話呢!還不從實招來!難道非要等著本官動大刑不可嗎?”
顧源這一腳正踢中了王三順的胸口,他疼得在地上打滾,咧著嘴不住地求饒,好半天才緩過來,支支吾吾地小聲答道:“是……是馬管家讓小人守在那裡的……”
顧源眯著小眼睛逼視著王三順,傲慢不屑地質問道:“哼,是不是那馬福讓你守在三少爺的身邊,保護著這個機關,順便看一看你家少爺到底何時喪命的呀?”
那馬三順一聽這話,忙磕頭答道:“不是的,不是的,大人明鑑啊!馬管家……他……他只告訴小人早晨那路邊或有變故,讓小人機靈著點,有什麼情況儘快回來稟報於他。小人並不知道三少爺的事啊!”
“呃……哦。”顧源一聽這人似乎的確並不知情,心中有些失望,頓時不知語塞,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文秀和劉飛無奈地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在心中暗笑這個無用的知府大人。
劉飛上前來到馬福的身邊,側頭狹窄目,冷笑著言道:“呵呵,這位馬管家倒是未卜先知啊,你是如何知道這路邊定有變故的呀?”
馬福深深吸了一口氣,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劉飛,慘淡地一笑,鎮定地答道:“回稟大人,那條小路是進城的必經之路,小人也只是一時興起,隨便說說而已,只是想隨意聽些路邊的新鮮事罷了。”
見馬福振振有詞,處亂不驚,劉飛便知他早有準備,低眉略作思量,隨後一字一頓地質問道:“馬福,你剛才聲稱昨晚並未離開過山莊,對嗎?”
“對。”馬福十分肯定地脫口答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