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再次勸道。
“不要。”她紅著臉。
水溶看了水澈一眼,水澈嘆了口氣,然後過來:“還是我扶她回去吧。”
我笑看著他:“自古男女授受不親,即使是親兄妹,七歲起也不得同榻而眠,你若今日扶他去,總是不妥吧。”
水澈一愣,然後看了我一眼笑道:“我算是明白她剛剛的話了,你放心,不用這樣算計人的,她入府何嘗不是我的心願,我可以跟你說句話,這輩子,我怕不會放了她走的。”
我笑道:“即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有勞王爺了。”
水澈不在意的一笑,索性抱起她就走了出去,還好此刻無人經過,不然怕又是大驚小怪一番。
花廳中就剩下我和水溶,我此刻才發覺這樣不妥,於是笑了笑:“我們也散了吧。”說著起身想走。
“等等。”他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一愣,然後看著他:“王爺,還有何事嗎?”
他苦笑一聲:“姑娘何苦非要這樣呢。為何姑娘對待別人的事情如此上心,唯獨對溶卻如此狠心?”
我笑了笑,輕輕掙脫他的手:“我和王爺本就如獨立的兩條平行線,沒有任何交集的。”
“可我若給它打了結呢,不就有了交集。”他執著的看著我。
我嘆了口氣:“你何必非要如此。”
他看著我,輕柔的開口:“我也不想如此,可是,如今卻心不由己啊。
那日我出任務,卻不料出了意外,不得已只好借入賈府中躲避。
可那人與那府中賈赦又是至交,沒奈何,只好跳入了你居住的瀟湘館,想來你是我的福星,那人竟未入瀟湘館。
蒙你搭救,讓我明白原來賈府中竟有你這樣的人物,因此也就留心上了。
剛開始也不過是想報答了你的救命之恩,可當我聽到,你在大觀園開放時,緊閉院門,足不出戶的時候,我才明白你定是非常人,沒有一個女人有你這樣通透的胸懷和眼光。
幾日後,又讀到了寶玉從園中帶出的海棠詩稿,我專看了你的。”說道這裡他竟念起了我的詩稿:
“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
這是怎樣的人物才寫出的,我當時就愣的。
再見你時,一把花鋤一首葬花詞,讓我心動也讓我心酸,看著你葬落紅是的悲哀,讓我心生不忍,那時我就明白我已經放不下你了。
前些日,在薔薇樹下,當我看到你被花刺刺傷的時候,我竟然覺得心疼。
這幾日我都不曾好好休息,只想著如何再能見你一面。
今日遊湖,雖然是一時興起,可何嘗不是因為聽到你在湖上。
可如今,你卻只想躲我,我不明白的是,何以姑娘能如此誠心對待任何人,要獨獨對我如此不公。”
看著他的神情,聽著他的述說,我一時被震的坐回了椅子上。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回讓他明白我的心思。
他對我動心了,我何嘗不對他動情,只是我的理智卻清晰的告訴我不能這樣做的。
此刻我倒有些恨自己的理智了,若沒了這理智或許我會不顧一切的回報他的深情呢。
“你何苦如此。”我思慮再三隻能說這樣一句話。
“那你又何苦如此。”他重新在桌旁坐下。
我苦笑一聲:“我的父親是前蘇州鹽御史林如海,我的母親原是賈府千金閨名單字敏。
我母親和我父親這一生都是相親相愛,可我母親卻因為身體弱只得我一人,總覺著對不住我父親,因此好說歹說,給我父親納了幾房妾室。
可我父親幾乎從不曾入那妾室房中,因為他一直認為婚姻是一人對一人的,他愛我母親,所以絕對不做對不住我母親的事情。
也正因為如此,我母親過世後,他再不娶親,因為他的心中只有我母親一人。
我羨慕他們這樣的感情,一世一生一雙人,我也只想要‘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生活。
你的情意我何嘗不知道了,可我做不到讓自己委屈。
北王府的北王妃賢名在外,何苦加我這不識趣的人。
我只想要的是平淡的生活,而這正是你給我了的。”
說到這裡我看著他:“忘記我,對你,對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