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親那邊,我自然會去交待,現在我以商社社長的身份命令你,把那位姑娘放開,人全都撤去。”
看著這一切靈渡糊塗了,他一貫自認頭腦聰明機靈,可再聰明的腦袋,不經歷世情的磨練,對於人內心的種種矛盾是不可能理解的。
納恩拿高位壓人,妖奇也沒了辦法,冷哼道:“希望你不要對今天的事後悔。”說罷,把手一鬆,幾個起落消失在眾人眼中,跟著高牆上也退得一干而淨。
火把一撤,院內變得昏暗起來。
靈渡接過耶莉亞,關心地道:“禰沒事吧?”
耶莉亞揉著手腕輕輕搖了搖頭。
在瑩瑩月光的映照下,納恩露出與平時毫不相襯的童真表情:“父親他不是真的有心這樣,他只是想禰了,我們都希望禰能留下來。”
蒂絲看著從小對己依賴的弟弟,十八年了,當時他還只是十五歲的大孩子。
想起父親,蒂絲心中一痛,緩緩道:“你不要再解釋,我比你更瞭解父親,對於他來說權力永遠比親情重要。現在看來,他精神應該很好,我就不去見他了。你給我捎句話,世界上沒有永存的權力,卻有永恆的親情。”頓了頓,看了看身旁的靈渡,繼續道:“如今我找到了我的孩子,已經沒有別的奢求,從此我會找個清靜的地方安定下來,你也多保重,有時間可以來看我。”說罷,招呼了依然茫然的靈渡一聲,縱身永遠離開了這個曾帶給她歡樂和淚水的地方。
看著蒂絲逐漸消失的背影,納恩呆站了許久,兩道淚水悄悄地掛在他剛毅的臉上,嘴裡不停地輕**:“禰已經找到了失散的孩子,他就是禰的唯一嗎?我呢?那我呢……”
遠方飄來一片黑雲,院中光線更加昏暗,倏地,納恩眼中精光暴閃:“來人,不管西特現在在哪,都把他找來。”
※※※街道上靜悄悄的,四條人影默默地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彷彿能這樣一直走下去,直到世界的末日。
耶莉亞頓住腳步,道:“我走了。”
其他三人跟著停住,蒂絲和坭堤沒有作聲。
靈渡找不到讓她不離開的理由,只好道:“不管我的身份是什麼,西特永遠都是我的敵人。禰別亂想,好好休息,有時間我會去找禰的。”
耶莉亞落寞地走了。
靈渡不清楚她與西特究竟有何仇恨,不過,經過剛才那些事,靈渡已不再一廂情願的假想,古陵對付公會的計劃是下面四位總長的意思了。靈渡對本就毫無感情而言的舅舅失去了期望,古陵在他此刻心裡的位置就是敵人。
“那位姑娘好像心事重重的。”蒂絲看著遠方,不知是跟靈渡說,還是自言自語。
靈渡把目光轉回,看著身邊一襲白衣,令他很有好感的母親。靈渡跟她已不是第一次接觸,如果不是知道她就是自己從小期盼而不得見的母親的話,靈渡或許會與她談得很投機,可是現在,他很想找些話題,可始終不知該說些什麼。
蒂絲心裡其實和靈渡一樣,於是就這樣,街道上從默默而走的四個人,變成現在一語不發的三個人。
“喂喂,大家不要這麼惜字如金好不好。”坭堤終於受不了了:“小姐禰說說話呀,靈渡小子你也開開口吧,怎麼會這樣,你們可是血肉相連的母子呀!這些年沒見,現在應該抱頭痛哭才對。”
被他這麼一說,靈渡不禁笑了,自己兒童時不知幻想過多少回與母親見面的情景,卻從沒想過會是這樣。
蒂絲也笑了,伸出手,慢慢朝靈渡臉上摸去:“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靈渡沒有動,默默感受著母親冰涼手指傳遞出的關愛,心臟不爭氣地跳得猛快。靈渡其實明白,自己所受的苦與她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
蒂絲看著靈渡,問道:“你怎麼跑古陵花園去了?”
靈渡知道蒂絲常年在外奔波並不清楚古陵的事務,於是便把自己從獵人認證大賽開始,一直到現在所知道的,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蒂絲靜靜地聽完,並沒表示意見。
靈渡便道:“聽姆拉特說,禰應該是去西邊的賴斯特徹轄區了,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一旁的坭堤插嘴道:“還不是因為你,我們從叢雲山脈出來後,租了輛馬車,正準備往西邊去,不料卻在中途休息時看到有關你的簡報了。”
“有關我的簡報?”靈渡不大明白。
“就是關於獵人認證黑幕的那些報導,上面說你仗著是獵人會長靈閻的孫子胡作非為。”